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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1页）

&esp;&esp;波本和公安合作后得到的利益是什么？分割到朗姆的一部分权力，在组织站得更高？但组织最忌讳有二五仔行径的人，即使是贝尔摩德，也要用谜语人的姿态做掩饰。他自信自己抓朗姆的过程能全无破绽？

&esp;&esp;……波本大概还是在哄她。

&esp;&esp;夏丘凛纪压下心底的不满和些许没来由的疑惑，强调道：“所以，非常需要保证你在抓住朗姆之后，能继续在组织安全稳定地生存。”

&esp;&esp;她又想了想，心底还是不安，握着波本手背的手指不由抓紧，她诚恳而认真地宣布：“如果抓住朗姆的计划会让你牺牲，即使只是失去一根头发丝，我都不会允许。”

&esp;&esp;她的话说得很重，已经不需要额外强调代价。

&esp;&esp;诸伏景光深呼吸一口气，从未有过地敛容正色，庄重说道：“我们一定会做到。”

&esp;&esp;波本听得也愣住，像是稀有矿物的好看眸色散发着细碎的光芒。

&esp;&esp;他匆匆忙忙垂眼掩盖神情，但说不出话，后面干脆弯腰把低下的头抵在她的肩膀上，醒神好久，才闷声道：“对不起，其实我……”

&esp;&esp;他咬咬牙。冲动，不安，愧疚，期待，爱恋，认真，一切的一切让犹豫的公安警察坚持着开口：“我就是zero。”

&esp;&esp;刚庄重宣誓的诸伏景光：“……”

&esp;&esp;刚想安抚地轻拍波本脊背的夏丘凛纪：“……”

&esp;&esp;这人在说什么啊？

&esp;&esp;zero和他是一个人？他是国际刑警在开国际玩笑？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esp;&esp;明明，明明她……

&esp;&esp;她心头升起无来源的怒火，气急了，索性直接抬手把他推起。力道很大，爆发力极强，一下子把他推到沙发的另一头，肩膀靠到棉质皮沙发另一侧的扶手上去。

&esp;&esp;“你是英国首相都一样！”她瞋目切齿地说，“抓完朗姆后，你想留在组织想去公安想当zero都随便你，但你必须有得选，而不是只能留在公安，祈祷公安里不会有哪个不辨五谷的官僚警察刁难你。你能明白吗？”

&esp;&esp;波本撑着手臂坐好，又接住她愤愤丢来的一个沙发靠枕，认真说：“我能明白，但是我真的……”

&esp;&esp;“退一万步来说，你就是那个zero，”夏丘凛纪横眉冷对，冷声再说，“那你身为警察厅公安，你打算因为我被审讯的事情，去针对朗姆，然后身份暴露，或者干脆因伤病退休——你就是这么做警察的吗？”

&esp;&esp;理智判断，朗姆作为组织的二把手，如果被公安抓住，确实能对组织造成深入血肉的伤害。而卧底就是被缠着傀儡丝的木偶，在关键时候也作为鱼饵——这是工作。zero是彻头彻尾的自述。

&esp;&esp;她咬咬牙，冷笑着说出诛心之语：“事实上，我自己有对付朗姆的方法，成效没那么快，但也只要三四年。你如果真的因为对付朗姆出事，损失什么，我是绝不会心疼你的！”

&esp;&esp;她自认自己性格古怪，也仗着自己怎么样都会被厌恶，行事中往往肆意妄为，遇到不爽的事情，会径自唱念做打，发泄情绪，把自己的恶意倾泻完毕。

&esp;&esp;之前遇到的人，都没有值得她后悔的。但这次说完后，她却难得有些愧疚。她明白，在场的人事实上都对她包含善意，其中某位金发人士甚至对她包含恋心。

&esp;&esp;……话说太重了。

&esp;&esp;后知后觉感受到大脑的缺氧眩晕，她深深呼吸，竭力冷静情绪。波本坐在原处，有些无措地看着她，她抿住嘴，思考片刻，默默把身体靠在他的结实手臂上。

&esp;&esp;大脑在吱呀吱呀地转动，在努力冷静的过程中分析。

&esp;&esp;波本要为了她，把自己的未来寄托在公安的保密能力上；zero要为了她，把自己的卧底生涯寄托在公安的执行力上……不管是哪一种，她都根本不能接受。

&esp;&esp;好吧，后者好接受一点。zero大概有他自己的工作安排，即使真的不幸结束卧底工作，他也会有预案，进行新的公安工作。而他的核心目标：铲除组织，她会负责完成。

&esp;&esp;她偏过头，把额头正中央抵在他硬实的肩关节上，像是抵着冷硬的枪口，再深呼吸一口气，低声问：“你真的就是zero？”

&esp;&esp;“……是。”

&esp;&esp;波本没敢动弹，他也在深呼吸，控制着手臂肌肉放松，呈现出柔软好靠的姿态。

&esp;&esp;夏丘凛纪喟叹一声，也努力让自己放松地抱住他的胳膊，像树袋熊一样靠上去。

&esp;&esp;黑色长发铺满她的脊背，遮蔽她的躯干，她把脸盖在波本的上手臂上，顺带遮住自己空茫的神情。

&esp;&esp;信息量太爆炸，她得先放空脑袋，让大脑冷静一下。

&esp;&esp;“……”

&esp;&esp;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应该没过多久，但有着过去一年的错觉。

&esp;&esp;诸伏景光悄悄抓住长条靠枕抱在身前，假装盾牌，不仅遮住视线，还让自己紧张又尴尬的双手有地方可以抓着使力。

&esp;&esp;发小机敏，善于谋算，观察事物相当敏锐。但有时候也会冲动，凭依本心，不计得失。

&esp;&esp;米斯特尔对波本变身二五仔的行为，完全能接受。“不能伤一根头发丝”的说辞，更是完全给他爽到。

&esp;&esp;她真的好爱。

&esp;&esp;但现在，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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