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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esp;&esp;可是克里尔浑未察觉，他说：“没有。龙只在衰老或生病的时候控制不住变形。身心互为反映，我很健康，所以我无论龙形还是人形，都非常稳定。”

&esp;&esp;欧仁妮感谢他的解释，却忽略不了他话语中迫不及待想要展示的意味。金眸在深色皮肤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明亮水润，又大又圆，似乎毫无邪念，只想……炫耀一下。

&esp;&esp;迎着他期待的目光，欧仁妮终于动了动嘴唇。

&esp;&esp;“好吧，你变成龙是什么样子？让我看看。”

&esp;&esp;露维亚来到了一个人类村庄。她知道生活在村庄里的人类比较朴素，未必有什么名贵的用物。但是，她被美妙的声音吸引了。

&esp;&esp;今天有歌者途径此地，是一个中年女人，抱着架很旧的琴。

&esp;&esp;村民们也许不懂艺术，到底娱乐活动太少，也都放下手里的活儿，跑来围着她看。露维亚便混在人群里，听她拨弄琴弦，自弹自唱。

&esp;&esp;“从南到北不停歇，为了寻找黄金城。晚上出发，大雨下不停，烈日当头，我心却安宁……”

&esp;&esp;“当你活着的时候闪耀吧！就算没有黄金城。当你活着的时候跳舞吧！比黄金更贵的是真情……”

&esp;&esp;这是一支很欢快的歌谣，弦音跳跃着，连歌者略显低沉的音色都年轻了起来。待表演结束，村民给她拿了些食物瓜果，还有人送了她一条半新的绣花方巾。这就是全部的报酬。

&esp;&esp;歌者鞠躬感谢大家，脸上却有一丝失落。

&esp;&esp;“你有难处，对么？”

&esp;&esp;对方见露维亚是个年轻的女孩子，便没太戒备，实话实说：“我不是希尔弗人，听说这里很快就又要有战争，我打算一路弹唱，回老家去。路费还差很多啊！”

&esp;&esp;露维亚看了看歌者手中的琴，记下这乐器的结构与发声原理，然后，她悄悄用魔法合成了一枚钱币，交到歌者手中。

&esp;&esp;“哦，真感谢你！好心的姑娘。”

&esp;&esp;“没什么，你制造出的声音很好听。我是说，音乐。”

&esp;&esp;她已熟练使用人类的语言，但说话的方式细听还是有点怪，为了不引人注意，也为了早点回家，露维亚快速地离开了这里。

&esp;&esp;露维亚用魔法做出一把类似的琴，哼着曲调回到河边。

&esp;&esp;她惊愕地看到欧仁妮正拿剑指着克里尔。而克里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然后，人类女孩猛地用力，把剑刺了下去。

&esp;&esp;不！不要……

&esp;&esp;

&esp;&esp;“你确定你的祖先是用剑把龙杀死的？”

&esp;&esp;“我确定。”

&esp;&esp;“那他很厉害了，”克里尔展示自己的胸口，剑尖在皮肤上戳出了凹痕，却一点血都没有流，“看，没刺穿。”

&esp;&esp;欧仁妮又拿剑戳了两下，大为讶异：“为什么？”

&esp;&esp;“哈哈，因为我很强嘛。”

&esp;&esp;露维亚愣在原地。

&esp;&esp;好消息是克里尔什么事也没有，一挺身就站了起来。原来他只是在和人类做游戏，显摆他结实的胸肌。考虑到他是一头愚蠢的公龙……并不奇怪。

&esp;&esp;坏消息是露维亚的头突然疼到了极点。刚刚，她真的以为自己“硕果仅存”的舅舅要被杀掉了。

&esp;&esp;她感到心绪不宁，注意力无法集中。

&esp;&esp;眼睛看到克里尔和欧仁妮的嘴巴在动，耳朵听见他们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实际上一个字也没听懂。

&esp;&esp;克里尔见状立刻紧张起来，快速地开启传送门，一手搀住露维亚的胳膊，一手拉住欧仁妮的手腕，毫不犹豫地离开这里。

&esp;&esp;炫目的魔法光芒熄灭之后，他们抵达龙窟。

&esp;&esp;欧仁妮忍不住问克里尔：“既然可以用这种方式，又何必到处飞？”

&esp;&esp;“因为空间魔法留下的痕迹比较明显，容易被神界发现，我在人间游荡太久了，”他突然小声说，“回去准要被打二十鞭。”

&esp;&esp;欧仁妮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esp;&esp;龙不仅在外表上和祖先的描述有差异，性情也和她想象中完全不同。露维亚把伊瑟恩殿下视为伴侣，会给他送礼物。黑龙克里尔是个关心晚辈的舅舅，尽管不太聪明，但他很真诚。

&esp;&esp;这些龙看上去有情有义。

&esp;&esp;她还想再问，却见露维亚额头冒汗。克里尔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净问些没意义的问题：“露维亚，你，你想吃点什么吗？”

&esp;&esp;“不，我不饿，只不过……”

&esp;&esp;心灵过载马上就要到来。

&esp;&esp;那是一种无处可逃，被往事紧紧攥住的感觉。露维亚越是想把记忆分门别类地整理好，它们就越乱套。

&esp;&esp;伤心的时候，她无法得到安慰。困惑的时候，她没机会向双亲请教。快乐的时候，她不知道该跟谁分享。当回忆杂糅在一起，那始终贯穿的孤独感，便前所未有地清晰、强烈。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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