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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2页）

&esp;&esp;说到这，王臻话锋一转：“对了，许优昨天回来了，他回来了……松兰这边就不缺人手了，你正好可以提前回扎木儿。我给你买了明天的车，k7629，中午十二点半的，现在旅游旺季，我可是费了大劲才拿到的全程卧铺票。”

&esp;&esp;“好，我明白了。”关尧没有一丝回绝的余地。

&esp;&esp;等他挂了电话，郁春明问道：“王臻说啥了？”

&esp;&esp;“王队他……”关尧摸了摸鼻尖，有些难以开口。

&esp;&esp;“他叫你回扎木儿？”郁春明问道。

&esp;&esp;关尧只好点头：“对，明天，明天中午的车。”

&esp;&esp;“k7629？”郁春明当即报出了车次，“当初在何望家里发现的那张车票就是这一趟，我记得是……中午十二点半发车。”

&esp;&esp;“对。”关尧揣好手机，弯腰开始收拾桌子，“一会儿我可能得早点走，回招待所收拾个东西，然后明天上午去市局把整理好的材料带回扎木儿。你……你在这儿好好养伤，别总是跟汪老师他们犟劲儿。”

&esp;&esp;郁春明哼笑了一声，没说话。

&esp;&esp;挺好，王臻一通电话，又把关尧打回了解放前。

&esp;&esp;这个刚刚还抱着郁春明要亲要啃的人，如今重新变成了正人君子，他开始兢兢业业地擦桌子抹地，然后检查上午购买的烟雾报警器是否正常运转。

&esp;&esp;等一切折腾完毕，关尧长出了一口气：“没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

&esp;&esp;“走吧。”郁春明很干脆。

&esp;&esp;关尧却还想再讲些什么，但他顿了半晌，最终一句话也没说。

&esp;&esp;傍晚的鱼崖岛异常安静，除了疗养中心的几盏灯依旧亮着，远处一片黑暗。对岸隐隐传来喧嚣，江那头的高楼大厦闪烁着霓虹，游船从缆车下徐徐驶过，在水面拨出无数道宽大的涟漪。

&esp;&esp;关尧忽然站定不动了，他回过头，看向窗户口。

&esp;&esp;隔着厚厚的窗帘，其中只有一丝光透出，那道光时暗时明，映着屋内走动的身影。

&esp;&esp;郁春明现在做什么呢？他是否会藏在窗帘后，与自己隔空对视？

&esp;&esp;关尧不知道，他不知道郁春明到底会选择留下还是会选择离开，更不知道这人是何时发现自己已经清楚了他就是江心。郁春明总是有很多弯弯绕绕，他机敏又狡黠，他早慧又多疑，他总是在计划着一个又一个难以捉摸的陷阱，而其中一个陷阱，或许便是他为关尧设下的天罗地网。

&esp;&esp;站在冰天雪地里的人无声地呼了口气。

&esp;&esp;天亮，伴随着一场小雪，立冬如期而至。

&esp;&esp;中午十一点半，在市局吃完饭、收拾好东西的关尧和王臻打了个招呼，独自一人背着包，踏上了返程的路。

&esp;&esp;松兰火车站中人潮涌动，旅客来来往往，关尧轻装简行，在站外的连锁超市里买了两桶泡面和两根面包，作为今日的午餐和晚饭。

&esp;&esp;等顺着人流找到检票口，关尧翻出手机，准备给郁春明拨去一个电话。

&esp;&esp;可就在这时，“叮”的一声，汪梦的来电率先响起，关尧一滞，心里暗叫不好。

&esp;&esp;果真，电话一接起来，汪梦便在那边问道：“关警官，春明在你身边吗？”

&esp;&esp;关尧环看四周：“我在火车站，今天回扎木儿，春明他……他不是在疗养中心吗？咋会在我身边？”

&esp;&esp;汪梦重重一叹：“今天早上十点多，我还没下课，人家中心的护士长一下子给我来了七、八个电话，说春明不见了。”

&esp;&esp;“不见了？”关尧大吃一惊，“他会去哪儿？监控查了吗？那疗养中心里，有没有啥人见过他？”

&esp;&esp;汪梦回答：“监控查了，连个人影儿都没找着，我已经给老郁还有王臻说过了，他们……”

&esp;&esp;这话关尧还没听全乎，手里突然一空——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谁要抢警察的手机？

&esp;&esp;“我就知道她会给你打电话。”“抢劫犯”在一旁幽幽说道。

&esp;&esp;关尧转过了头。

&esp;&esp;只见昨晚还穿着病号服，老老实实待在疗养中心的人，如今已经换上了一件相当时髦亮眼的黑色皮夹袄，还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双走起路来“咔哒咔哒”的马丁靴，他把电话一挂，冲关尧盈盈一笑：“咋了？不想看见我？”

&esp;&esp;关尧目瞪口呆：“你……”

&esp;&esp;“你……先别说话，”郁春明一抬眉，“听我说。”

&esp;&esp;于是，关尧还真闭上嘴，听他说了。

&esp;&esp;“第一，”郁春明伸出了食指，“在没有任何正式调令之前，我仍旧是你们林场派出所的警察，我的档案与人事关系全部放在扎木儿，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先发调档函，更别提郁副厅长了。”

&esp;&esp;“不是……”

&esp;&esp;“第二，”郁春明没给关尧回神儿的机会，他又伸出了一根手指，“第二，我今年三十二岁。大学毕业那年，我已按照郁副厅长的要求，把户口从他们老郁家的户口本上迁走了。所以不管是郁副厅长本人，还是汪老师，都没有资格限制我这个三十二岁的成年人的人身自由，这是法律规定的。”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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