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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第3页）

章泽坐下後第一次看向李季，一副随时准备反驳的样子。

“那可能是他第一次见到我，但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真的吗？”刘晴一瞬间都要哭了，这什麽电影情节让她碰见了。

章泽第一次听说，表情柔下来，有点儿不敢相信。

“其实，在开学前一天我就见过他了。准确地说，是我妈先看到他的。”

“真的？”章泽情不自禁问。

“嗯。”李季给了他个肯定的眼神。“开学前一天我和我妈去文具店买东西，然後好像你和你一个，朋友，在那讨论高中的事，我妈听见了，然後跟我说，'他跟你一个高中哎！'然後，我就看见了你。”李季说完看了章泽一眼，“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不过这就是我第一次见到你。”

“我记得。”章泽答。

那是他和他初恋的第一次约会，他怎麽可能会忘？

然後他忽然想起什麽似的，问：“你是不是当时穿着一条黄裙子？”

“我记不太清了，好像是。”

章泽记着那天临出门的时候，他初恋扭着头往後看，他问她看什麽？

“那个女生好漂亮啊，裙子也好看。”

章泽扭头看了一眼，只看见了个穿黄裙子的背影，“没你好看。”

“得了吧，你都没看清。”

“我看清也是你好看，你在我心目中最好看。”

“真的？”

“比真金还真！”

然後章泽的初吻没了。

而李季的那条黄裙子那天给她招了不少小虫子，後来她就再没穿过了。

“你们两个真的好有缘啊！”刘晴感叹。

章泽和李季对视了一眼，互相笑了笑。

等访问结束出门後，章泽看着远方的一点，说：“今天是我有点找茬，我不知道为什麽，看见你谈恋爱总觉得自己要失去了你这个好朋友一样。”

“咱俩天天在一起，你怎麽会有这种想法？”

“不都这样吗，异性朋友一旦有一个有了男朋友或女朋友，他们的友情就要结束了。”

“那你是想结束吗？”

“我当然不想。”

“这不就得了。”

“什麽意思？”

“别人这样，我们就要和他们一样吗？再说，我没谈恋爱之前咱俩一年到头没事都不联系，我谈恋爱能有什麽影响？”

“这不一样。”

“哪不一样？”

“感觉不一样。”

“那还是你的心理问题。”

“如果我有女朋友，你还会像之前一样待我吗？”

“不然呢？”

“你不觉得会感觉不一样吗？”

“那要不然你现在就找个女朋友，我感觉感觉。”

“得了吧，我现在谈恋爱就意味着失业。”

“那你就好好拍戏，我也好好拍戏，争取能拍一两部100年後还有人会看的电影。”

这个愿望还是章泽之前和李季说的。

章泽闻言伸出右手。

李季用左手迎了上去，两人击掌。

这是他和李季难得的聊感情的时刻，他们两在一起话虽然也不少，但是很少聊很正经的事，大多都是开个玩笑，说个笑话，越是正经的东西他们两个话越少，还记得前两年他签约的公司基本已经面临破産，但仍拿着演员的合约不放手，章泽深思熟虑之後打算解约，章泽的老板知道他已经没有能力起死回生，而且这麽多年下来五十多岁的他心思已不在这上面，但又不甘心放手，于是便对公司的那十个艺人说要解约一人一千万即可，这个价钱很“仁慈”，他们中大部分人都可以借出来，老板的算盘打得很好，要多了他们也拿不出来，他也不想放长线钓大鱼——心累，只是想拿着这一亿养老。

章泽当时只跟李季说了声，自己需要钱，李季问他多少，他回：“越多越好。”然後第二天李季转给了500万，他当时大概知道，虽然李季比他有名气而且片酬高，但她毕竟入行当时也没几年，拍过的戏两只手就能数个大概，这些钱大概就是她能拿出来的最大数了。他当时有一瞬间想，她怎麽这麽放心给自己这麽多钱，难道不担心吗？而且，换位思考，他不知道如果借钱的是李季，自己是否会一下子拿出这麽多来给一个当时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演员。

付了违约金之後，章泽跟李季说这钱一时半会还不了，李季也只说了一声知道了，後来就再也没提过还钱的事，章泽把欠别人的钱这麽几年都还了，李季是最後一个，去年他先给了李季二百万，当时喝了点酒，他问了他一开始想问的那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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