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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多雨带伞带分（第1页）

四月多雨，带伞=带分

阳光透过实验室的玻璃窗，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陈念举着摄像机拍周舒怀做实验的背影，镜头里他穿着白大褂，指尖捏着滴管精准地滴加试剂，侧脸在光线下显得格外专注。这是物理竞赛省赛集训的第一周，高三组和高一组的集训时间错开，却在走廊里总能遇见匆忙的身影。

“注意看液面变化，”周舒怀回头提醒她，目光扫过摄像机镜头，“上次拍实验视频漏了这个细节，评委很看重操作规范。”他把实验步骤写在纸上递给她，字迹旁边画着个举相机的小恶魔，正盯着试管里的液体冒泡泡。

课间去接水时，陈念在走廊撞见许谨。他抱着厚厚的集训资料，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却还是笑着打招呼：“实验顺利吗？周舒怀的操作很标准，跟着他学没错。”他从口袋里掏出颗薄荷糖递给她，“熬夜刷题时含一颗，提神。”

陈念接过糖时，注意到他资料册封皮上写着密密麻麻的日程表，从早到晚排得满满当当，连午休时间都标着“错题复盘”。“学长也要注意休息。”她举着摄像机拍了张他的资料特写，“等你有空了，拍段备考vlog吧？给学弟学妹们做参考。”

许谨笑了笑，眼底却掠过一丝疲惫：“等集训告一段落吧，现在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他看了眼手表，“要去听专题课了，加油，陈念。”转身时，他的校服衣角蹭过走廊的公告栏，上面贴着“高三冲刺倒计时”的红色标语，格外醒目。

回到实验室，周舒怀正对着实验数据皱眉。“刚才和许谨学长聊天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陈念把薄荷糖放在他桌上：“学长给的，说熬夜刷题用得上。”周舒怀捏起糖纸，却没拆开，只是指尖反复摩挲着包装上的“清醒”二字。

“高三学长压力很大，”他突然开口，目光落在实验台上的酒精灯，“我们别总打扰他，省赛的题我来教你就行。”他把自己的集训笔记推过来，上面用红笔标满了重点，比老师给的参考资料还详细，“你看这里，和许谨学长的解题思路不同，但步骤更简单。”

陈念看着笔记突然明白，这个少年的在意从来都藏在细节里。他不说嫉妒，却默默把所有知识点整理好；他不说占有，却用自己的方式陪她往前走。摄像机镜头里，周舒怀低头讲题的侧脸温柔，阳光在他睫毛上跳跃，像藏着星星。

午休时，陈念举着摄像机拍校园秋景，镜头里突然闯入两个身影——许谨和周舒怀正在公告栏前讨论题，高三学长的从容和高一少年的认真碰撞出奇妙的火花。许谨指着题目画图，周舒怀侧耳倾听，偶尔提出自己的见解，两人之间没有了之前的微妙较量，反而多了种前辈对後辈的温和。

“拍下来拍下来！”方奕突然冒出来，“学霸交流名场面！”陈念赶紧按下录制键，镜头里许谨拍了拍周舒怀的肩膀，说了句什麽，周舒怀的脸颊瞬间泛红，却用力点了点头。等他们走远，方奕才凑过来说：“我听见了！许谨学长说‘照顾好陈念，她很有潜力’！”

陈念的心跳漏了一拍，回头看见周舒怀正朝她走来，耳根红得像熟透的柿子。“学长说……”他刚开口又停住，挠了挠头，“说让我们好好准备省赛，他会帮我们留意最新的题型。”他没说後半句，却在递给陈念的水里加了颗冰糖，甜丝丝的味道漫过舌尖。

下午的集训课结束後，陈念在天台拍晚霞，发现栏杆上放着个熟悉的保温杯。“许谨学长的？”她刚拿起杯子，就看见周舒怀站在楼梯口，手里拿着个同款保温杯，“高三组的集训课刚结束，学长忘带了，我帮他收着。”他把保温杯往身後藏了藏，“你的水杯呢？说了让你多喝水。”

正说着，许谨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手里拿着两本竞赛真题集。“找了半天，原来在你这儿。”他笑着接过保温杯，把真题集递给陈念，“这是省赛近五年的压轴题，周舒怀说你最近在攻克这类题型。”他看了眼周舒怀，眼里带着温和的笑意，“你们两个互相督促，肯定能进步很快。”

周舒怀的耳尖悄悄红了，却没反驳，只是把自己的保温杯塞给陈念：“你的水凉了，喝我的。”杯壁温热，正好暖手，里面泡着枸杞，是他听陈念说最近熬夜眼睛疼特意准备的。

许谨看着这一幕，突然笑了：“我先回去刷题了，你们慢慢拍。”他转身下楼梯时，脚步比平时轻快了些，像卸下了某种心事。陈念举着摄像机拍他的背影，发现高三教学楼的灯光已经亮了大半，比高一楼的灯光更早亮起，也更密集。

晚自习时，陈念在看天台的素材，画面里许谨的背影丶周舒怀递保温杯的手丶天边渐暗的晚霞，都带着淡淡的暖意，却又藏着一丝疏离。钟思琪凑过来看：“高三教学楼的灯要亮到凌晨呢，学长们连做梦都在刷题吧？还有一个周高三省赛，两个月就要高考了，好快。”

周舒怀默默把一杯热牛奶放在陈念桌上，杯垫是他画的小恶魔举着闹钟，旁边写着“十二点必须睡觉”。“高一省赛还早，不用急着熬夜。”他翻开陈念的错题本，在许谨标注的重点旁，又用荧光笔加了层自己的注解，两种字迹交叠在一起，像两个年级的接力。

陈念看着笔记突然觉得眼眶有点发热。她知道许谨的离开是迟早的事，就像高三的灯光总要比高一的更亮更急；她也知道周舒怀的陪伴藏着怎样的心意，只是现在只能用“互相督促”来掩饰。这场关于青春的录像，还在继续播放，只是高三的轨迹渐渐偏离，而高一的心事，只能在习题和镜头里慢慢生长。

窗外的月光穿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像他们之间那道看得见却暂时不能跨越的距离。陈念举起摄像机，对着周舒怀认真的侧脸按下录制键，画面里少年的笔尖在纸上滑动，写下的不仅是物理公式，还有藏在秋阳里的丶未说出口的温柔。

雨丝斜斜织过窗棂，把四月的阳光揉成朦胧的光斑。陈念举着摄像机对准窗外，镜头里高一教学楼的爬山虎绿得发亮，远处高三楼的阳台晾晒着校服，随风轻轻晃动，带着考前最後的忙碌气息。

“又在拍雨景？”周舒怀的声音从前排传来，他把一把浅蓝色的折叠伞放在陈念桌肚，“早上看天气预报说有阵雨，特意从家里带的。”伞柄上系着个小小的晴天娃娃，是他上周去市里买的，说“拍雨景时带着，雨停得快”。

陈念笑着举起摄像机拍伞：“知道我总忘带伞？”周舒怀转过身，耳尖在初夏的暖光里微微泛红：“上次拍雨後彩虹，淋成落汤鸡还嘴硬说没事，结果第二天嗓子就哑了。”他翻开陈念的错题本，在一道电磁学题旁画了个打喷嚏的小恶魔，旁边写着“四月多雨，带伞=带分”。

午休时，雨势突然变大，走廊的窗户上爬满水痕。陈念抱着摄像机想去拍教学楼後的栀子花，刚跑到楼梯口就看见许谨从高三楼跑出来，怀里抱着一摞刚印好的冲刺卷，校服後背洇开一小片湿痕。“学长！”她赶紧撑开周舒怀给的伞追上去，把伞稳稳罩在他头顶。

许谨愣了愣，眼镜片上沾着细密的雨珠：“谢了，陈念。刚去教务处拿模拟卷，没想到雨下这麽急。”

他看了眼陈念手里的摄像机，笑着说，“拍栀子花？雨打花瓣的镜头肯定好看，就是别淋湿设备。”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敲着冲刺卷，节奏飞快，像他此刻的心跳。

陈念举着伞的手微微用力，伞沿倾向许谨那边，自己的肩膀悄悄被雨打湿。“高三组是不是快封闭集训了？”她看着他试卷上密密麻麻的批注，突然觉得那句“加油”有点说不出口。许谨点点头，眼底掠过一丝疲惫却更坚定：“下周一就搬去集训楼，不过还在一个校园里，不算远。”

正说着，周舒怀举着另一把伞站在走廊拐角，浅蓝色的伞面在雨雾里格外显眼。他没说话，只是目光落在陈念湿掉的肩膀上，眉头轻轻蹙了下。

许谨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笑着把半摞冲刺卷递给陈念：“这是近三年省赛的附加题汇编，周舒怀说你最近在攻难点，应该用得上。”他拍了拍陈念的胳膊，“你们俩互相盯紧点，别偷懒。”

陈念接过试卷时，指尖碰到许谨微凉的手，他的掌心全是汗，大概是刚从紧张的刷题中抽出身。“学长也别太累。”她把伞往他那边推了推，周舒怀已经默默走过来，自然地站在她身边，把自己的伞往她肩上倾斜，挡住斜飘的雨丝。

“我先回教室了，冲刺卷还要分给同学。”许谨笑着挥挥手，抱着试卷跑进雨里，校服衣角在雨中划出轻快的弧度，却没回头。陈念举着摄像机拍他的背影，发现高三楼的窗户大多开着，隐约能看见埋头刷题的身影，比高一教室更密集，也更安静。

回到实验室，周舒怀从书包里掏出条干净的手帕，不由分说帮她擦肩膀的水渍：“说了别总顾着别人，自己淋雨怎麽办？”他的指尖带着初夏的暖意，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麽，“摄像机没湿吧？上次你镜头进水，心疼了好几天。”

陈念举着摄像机拍他认真的侧脸，镜头里少年低垂的睫毛丶专注的眼神，还有嘴角那点没藏好的在意，都被雨雾衬得格外清晰。“周舒怀，”她突然开口，雨打窗户的声音掩盖了她的紧张，“你是不是……”

“专心看题。”周舒怀打断她，把许谨给的附加题汇编推过来，红笔已经标出了重点，“这道题的解题思路和你上次卡壳的那道很像，我给你画受力分析图。”他的笔尖在纸上滑动，却在画到第三个力时停了停，耳尖悄悄红了。

下午的雨渐渐停了，阳光从云缝里漏出来，在地上拼出斑驳的光影。陈念举着摄像机拍雨後的栀子花，花瓣上滚动着水珠，晶莹剔透。周舒怀站在她身後帮她扶着三脚架，突然说：“等你拍够了素材，我教你解许谨学长给的附加题，保证比答案更简单。”

远处的高三楼传来下课铃声，比平时更短促，像是在和时间赛跑。许谨的身影出现在集训楼门口，手里拿着水杯，目光无意间扫过这边，看见陈念和周舒怀时，笑着挥了挥手，然後转身走进了楼里。风中带着栀子花香吹过，把两个年级的距离拉得忽远忽近。

晚自习时，陈念把摄像机里的素材导进电脑。钟思琪凑过来看见周舒怀帮她擦水渍的画面，笑着说：“某人今天在你去接水时，偷偷用你的摄像机拍了段雨景，镜头里全是你刚才站过的位置。”

陈念点开那段素材，果然看见镜头对着楼梯口的水渍，摇摇晃晃，像藏着没说出口的心事。

周舒怀端着水杯走过，把一杯蜂蜜水放在陈念桌上：“四月多雨，喝点蜂蜜润嗓子。”他的目光在屏幕上顿了顿，然後指着附加题说，“这道题的临界状态分析，我画了三种解法，你看看哪种更适合你。”草稿纸上的三种解法旁，都画着举伞的小恶魔，背景是初绽的栀子花。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月亮爬上夜空，给高三楼的窗户镀上一层银边。陈念举起摄像机，对着初夏的夜空拍了张照片，画面里有闪烁的星子，有湿润的夜风，还有少年悄悄放在桌上的蜂蜜水。

她知道这场雨不会停太久，就像高三的时光终将走向终点；而那些藏在雨里的陪伴丶伞下的守护，会像栀子花一样，在青春里留下淡淡的香，和没说出口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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