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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说出口的表白（第2页）

陈念的脸颊微微发烫，刚想说什麽，手机突然震动。许谨发来录取通知书的照片，鲜红的封面上印着“光电信息工程专业”，配文：“以後能和陈念探讨摄影与光学的关系啦！”

她举着手机给周舒怀看，他的指尖在屏幕边缘轻轻摩挲，突然低声说：“挺好的，不过……我的目标大学离你更近。”

晚风突然变大，吹得摄像机支架微微晃动。周舒怀伸手去扶，指尖不小心碰到陈念的手背，两人像触电般缩回手，却又在同一时间看向对方。夜空的星轨在镜头里流淌，树下的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彼此加速的心跳声。

“星轨快拍完了，”陈念慌忙移开目光，假装调整参数，“再等半小时就能收工。”

周舒怀“嗯”了一声，却没起身，只是蹲在她身边，目光牢牢锁住她的侧脸，睫毛在月光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他看着她专注的眉眼，看着她因为晚风微微泛红的鼻尖，看着她抿紧的嘴唇——上次在火锅店她哭红的嘴唇也是这样，软软的，像熟透的枇杷。集训时无数次想念这个画面，此刻近在咫尺，心脏像被什麽东西轻轻撞了一下，痒痒的，暖暖的。

周舒怀悄悄往前挪了挪，膝盖几乎碰到她的膝盖。他的喉结轻轻滚动，目光从她的眼睛慢慢移到嘴唇，指尖微微颤抖，心里有个念头越来越清晰：他想亲她，就在这漫天星轨下，在老槐树的见证下。

陈念似乎察觉到什麽，突然停下调试的手，转头看向他。

四目相对的瞬间，周舒怀的呼吸猛地一滞，所有的勇气都像被风吹散的星尘，瞬间消失无踪。

他看见她眼里的惊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像小鹿撞进了心湖。

“你丶你看镜头……”陈念的声音有些发颤，慌忙把摄像机往他面前推，“星轨成型了，很好看。”周舒怀顺着她的力道看去，屏幕里的星轨确实美得惊人，可他的注意力却全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刚才差点脱口而出的“我喜欢你”，还堵在喉咙口。

他的指尖悬在半空，离她的脸颊只有几厘米，却终究没敢落下。晚风吹起陈念的头发，拂过他的指尖，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像在嘲笑他的胆小。

“我去看看王奶奶的枇杷熟了没，”周舒怀猛地站起来，转身时差点被石头绊倒，“拍饿了，正好摘几个当宵夜。”

陈念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突然捂住发烫的脸颊。刚才他眼里的情愫那麽明显，她怎麽会看不出来？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摄像机都差点拿不稳。

她低头看着屏幕里的星轨，突然觉得这漫长的等待，都不及刚才那瞬间的悸动动人。

周舒怀摘了枇杷回来时，手里还攥着个东西。

“给你的，”他把一个小盒子塞给她，耳根红得能滴出血，“国赛银奖的纪念章，背面……刻了字。”

陈念打开盒子，银亮的纪念章背面刻着“我的专属摄影师”，字迹清隽，带着少年笨拙的心意。

“谢谢。”她擡头对他笑，月光落在嘴角，温柔得让周舒怀再次心动。他看着她的嘴唇，又想起刚才没敢完成的动作，喉结又滚动了一下，慌忙拿起一个枇杷塞进嘴里，掩饰自己的慌乱。

星轨拍摄完成时，天边已经泛起微光。陈念收起摄像机，发现屏幕里多了段周舒怀的偷拍视频：她蹲在树下擡头看星，月光勾勒出柔和的轮廓，背景里他的呼吸声轻轻起伏，还有一句被晚风模糊的低语：“再靠近一点，就一点……”

“你又偷拍我！”陈念举着摄像机追他，周舒怀笑着跑开，在老槐树下被她抓住衣角。

两人拉扯着停下，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周舒怀低头看着她，目光再次落在她的嘴唇上，这次他没躲开，只是声音低得像叹息：“陈念……”

陈念的心跳瞬间停了半拍，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晚风穿过树叶，带来远处的虫鸣，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她感觉到周舒怀的气息越来越近，温热的，带着枇杷的甜香，就在他的唇即将碰到她的瞬间——

“小念！小周！”王奶奶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天快亮了，快回家睡觉啦！”

周舒怀猛地後退一步，像被惊醒的梦。陈念也慌忙睁开眼睛，脸颊红得像朝霞，两人都尴尬地别过头，假装整理东西。

王奶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周舒怀把纪念章往她手里一塞，低声说：“回家吧，星轨……拍得很好。”

回村的路上，谁都没说话，只有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在石板路上交叠。陈念攥着手里的纪念章，指尖能感受到上面的温度，心里却有点说不清的酸涩——刚才差一点，就差一点。

快到家门口时，周舒怀突然停下：“许谨学长的录取通知书到了，我们明天去庆祝。”

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补充道，“但星轨还没拍完，剩下的部分……下次我们一起补完。”

陈念看着他眼里未熄灭的悸动，突然笑了：“好啊，下次拍星轨，不许再跑了。”

周舒怀的耳尖又红了，用力点头。他知道刚才未完成的动作，会成为新的约定，藏在星轨的缝隙里，藏在枇杷的甜香里，等下一次晚风再起时，他一定会鼓起勇气，把那句藏了太久的心意，连同那个未完成的吻，一起送给她。

这场关于青春的录像，在星轨之下留下了温柔的留白。那些未说出口的告白，未完成的悸动，都成了最珍贵的素材，等着在下一章的重逢里，被时光轻轻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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