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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霜擡头,只听池浅轻轻说:“要装,就得装的像些。”
池浅笑着,看不清她到底什麽意思。
“母亲休息吧,我去给姐姐守灵了。”池浅起身,给林霜行了个礼後就离开了。
林霜看着池浅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终究是自己的女儿,又怎麽会不在乎。
*
和世子的婚期定在了十日後,这右手的老茧有些碍事……
池浅拿起匕首,硬生生将自己手上因为练武养成的老茧剃了下来,鲜红的血液从手掌滑落下来,秀气的眉蹙气,却不见她吭声。
但她满头的冷汗早已出卖她,她重重喘着粗气,手里却不停,一个顺着一个的将右手的老茧剃了下来。
剃完後,立马上药,那药接触伤口也是极疼的,忍着疼给自己用纱布缠了起来。
这点疼,池浅早已习惯,她不禁想若是自己那个单纯没经过世事的姐姐,经历这样一番,会不会疼晕过去。
罢了,她人已经躺在那了,大夫说,那飞镖是直击她的心脉的,在中飞镖的那一刻,昔柔的心脉就已经断了。
那样应该很疼吧,池浅笑了,笑着笑着一滴泪滑落她的脸颊。
意识到脸上的湿润,池浅不禁觉得有些可笑,明明是昔柔自己愿意替死的,自己又在伤心什麽,好好活着才最重要。
真不知道是她那个姐姐接的好还是那个杀手扔的好。
*
“父亲,母亲。”池浅来给昔柔守灵时,父母都在,她轻轻给她们行了个礼。
默不作声,走到一旁的软垫跪下,烧起了纸钱。
“你这手又是怎麽回事?”上官鼎发现池浅的右手包着纱布,以为她又是干了些什麽受伤了。
“习武的老茧太碍事了,若是被那世子发现,能解释的清?”池浅说话时没有擡头,只是默默烧着纸钱。
“哼!”上官鼎双手背後,“你对自己倒是狠!”
“如若自己不狠,东窗事发,就是别人狠了。”
池浅向来比昔柔更加沉稳,这番话说出来和她的这身穿着打扮极为不符。
少女单薄的身影跪在那,眼神却很是坚定甚至透露出些许狠厉,她定让杀了姐姐的人付出代价。
上官鼎和林霜相视一眼,他们知道他们这个女儿一向心思深沉。
烧着纸钱的火光虚虚的印在池浅的脸上:“父亲母亲不如早些回房休息,明日该有不少人来吊唁。”
往外看去,天色确实黑了。
外面白色的灯笼已然被点亮,林霜正迈步:“阿柔的婚期在十日之後,咱们可要往後延延?”
“不必。”池浅开口。
“上官池浅对于上官家本就可有可无,这上京城内谁人不知?”
她点了根香,插在了棺椁前,“为这麽个女儿,延後长女的婚期,不免引人怀疑。”
她神色淡淡,说的好像只是别人茶馀饭後的谈资,她口中那上官池浅不是她,而是另一个人。
上官鼎心虚的咳了咳,“阿浅说的对,这婚期就照常吧。”
说着就和林霜一起走了,走时池浅还行了礼。
这点,倒是越来越像昔柔了……
*
昔柔的葬礼,不,是池浅的葬礼举行的有些草率,其实作为上官昔柔本身来讲,葬礼本不该那麽草率,但这名义上是池浅的葬礼。
池浅送完葬刚到府上,身边的小厮传话来,“大小姐,世子回京了!”
“回京?”池浅眯起眼,看向城外的方向。
“大婚将至,还以为世子赶不回来了,没想到还是回来了,可把咱们小姐放心上了呢!”那小厮说。
池浅回了一个笑,转过身眼神渐渐变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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