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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绵抿了抿唇。

凌空月表情不自觉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吗？”

宋绵撸起右手袖子，将手臂露出来，“是这个位置吗？”

“是。是这个位置。”

当凌空月看到那颗小红痣的时候，宋绵觉得她的表情真的令人心酸。

“喜悦”、“绝望”、“痛苦”、“希望”……

仿佛这些情绪糅杂在一起，宋绵毫不怀疑如果亲子鉴定结果非亲生的话，凌空月会变成什么样。

只要一想想，心脏就一抽一抽地疼。

宋绵放下袖子，微笑着安抚凌空月：“您别伤心，我跟您验。不过世间出现这种巧合也不是没有，如果结果不如您的预料，也希望您与女儿早日团聚，她一定也很想您的。”

小说根本没有提到过这种情况，所以宋绵对此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可以跟我说说以前的事吗？”如果倾听能稍微让凌空月好受点，她还是很乐意这么做的。

宋绵表情柔和地看着凌空月得。

凌空月慢慢开了口。

这是个很俗套的故事，某一天，幸福的一家三口因为女儿被偷走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原本身体有所好转的父亲因为找不回女儿伤心焦急，在两年后的某天被不还好意的人在他面前说他女儿已经死了的话，尽管撑着病体收拾了那些人，可没多久还是病逝了。

凌空月安静地说着，情绪看上去似乎没什么波动，但宋绵还是看到了她谈论这些事时眼底化不开的悲伤。

她没说自己这些年过得如何，只说了女儿在的时候，他们一家有多幸福、有多让人艳羡。还说了她老公如何疼爱女儿。

宋绵也安静地听着，最后听到那个“父亲”病逝的时候，嘴唇抿紧。

“他真的是个优秀的父亲，也是个优秀的丈夫，当时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我们。明明那时候，他刚做完手术，病情已经好转了……”

宋绵看着她的手指用力握紧，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忍不住伸手搭在她手上制止这近乎自残的行为。

“我跟他像吗？”宋绵主动提问，避免让凌空月再次陷入后面那段不怎么美好的回忆里。

凌空月抬头定定地望着她：“像。你们的眼睛真的太像了，我第一次遇见你，就觉得亲切。”最后她问：“这是作为一个母亲的心灵感应吗？”

宋绵想避开她求救般的视线，但又不忍心，于是温柔地笑着回应：“我是个孤儿，做梦都想有爸爸妈妈。如果鉴定结果是好的，我也是有爸爸妈妈的孩子了。如果不是真的，我也很感谢您、”

话还没说完，宋绵就被抱住了！

“好孩子。”

凌空月怎么会看不出来宋绵只是在安慰她，可她此时此刻需要这份安慰。

就算事情不如人意，她也想收宋绵做干女儿——因为她太需要一个念想了。

贺南山没有去打扰她们，宋绵简单跟他说了一下事情原委后，贺南山也吃了一惊。

这未免也太巧了。

不、不能说“巧”，如果是真的，这大概是一种特别的“缘分”吧。

让人取了样本去鉴定，等待的时间最为难熬。

宋绵觉得凌空月早上估计没吃什么东西，就让人为她准备了一些吃的填饱肚子。万一结果出来显示非亲生，至少不会晕过去。

快下午的时候，凌空月收到了鉴定结果。

宋绵有些担心地朝全身开始微微颤抖的凌空月走了过去，“您没事吧？”

贺南山这么些年下来已经习惯了凌空月要强的样子，看着凌空月现在的样子，也很担心。

“阿月，不管结果是什么，事情一定会往好的方向发展。现在科技跟信息都这么发达，找到你女儿是早晚的事。”

“已经不用再找了。”

凌空月嗓音发哑，终于抬头将视线从亲子鉴定书上转移到了宋绵身上。

怦——

怦怦——

对上凌空月的眼神，宋绵的心脏忽然快速跳动起来。

不、不会吧？小说剧情没提过这种事情啊！

难道她真的是凌空月的……

“你就是我的女儿。”

女儿？

再次被抱紧，宋绵这回再没有之前的从容，她呆愣愣地任由凌空月抱着，双手不自觉放到凌空月背上。

她要有妈妈了？

真的吗？

还是她幻听了？或许是在做梦？

“女儿、女儿……”

微凉的泪珠落在她脖子上，宋绵如梦方醒，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才发现不止凌空月哭了，她的脸上也有泪水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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