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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1页）

&esp;&esp;要让人们记住星期八乐队。

&esp;&esp;唐自心还是保持着惯有的理性，保险地问一嘴：“我们是帮唱，你跟俞翼说过了吗？”

&esp;&esp;吴确点头：“沟通过了，想法一致，俞翼选我们的理由也是这个。”

&esp;&esp;“我会被冰冷声音抚平，沉沦在某一刻给我清醒、空白段落的你……”

&esp;&esp;歌词被念出来，吴确惊颤一瞬，抬头看见杨时安拿着他打印的谱子。

&esp;&esp;杨时安没有躲避，那道目光也让吴确无法躲避：“是你的全部？”

&esp;&esp;喉咙发涩，吴确知道他的疑问来自歌名，点点头，接下他探求的眼神：“嗯……曾经的全部。”

&esp;&esp;“第一张专辑可累死人了，”王飞搬出合适的效果器，顺便帮唐自心搬出她的快落灰的效果器，说，“乐队每个人都要词曲一首，剩下的六首是谁有灵感谁说，符合主题才会用，当时精神都萎靡了。”

&esp;&esp;主题是……燃烧的灵魂。

&esp;&esp;杨时安记得专辑的介绍。

&esp;&esp;“这个效果器再不用真落一层灰了。”唐自心提提裙摆，“失真的效果还没真正用在歌曲里很多次，”

&esp;&esp;吴确打了个响指，沉思后手指精准指向唐自心。“这次歌曲里有你一份尖叫。”

&esp;&esp;“又有尖叫？”唐自心表情不太自然。

&esp;&esp;“在我们乐队的专辑里不算新了，但是很适合新版的《all》，也很适合搬到舞台上让他们见识一下尖叫女王。”

&esp;&esp;“……这个称呼已经不是中二的问题了，别当着我面叫。”

&esp;&esp;唐自心深呼吸道，已经从最开始的躲闪捂耳朵妥协了。

&esp;&esp;王飞大笑，给她竖大拇指：“豁，二狗的尖叫就跟恐怖电影配音员似的，想怎么叫怎么叫，这个是真的牛。”

&esp;&esp;唐自心着实招架不住，说：“说实在你们要不要试试，试了就懂那种羞耻感了。”

&esp;&esp;“不啊，”说完王飞掐着嗓子模仿高音尖叫，“只是我们胜任不了而已。”

&esp;&esp;“杨时安呢？他能替我吗？”唐自心接着问。

&esp;&esp;突然被提到的杨时安还处在状况外，只来得及从胸腔里发出一声：“嗯？”

&esp;&esp;吴确马上接上，不容置疑道：“听见这个声音了吧，这么低的声音你让他尖叫，太难为他了。”

&esp;&esp;“……好，我叫就是了。”

&esp;&esp;唐自心任命插效果器，背影都变得阴沉不少。

&esp;&esp;“还有什么改动？”杨时安主动问。

&esp;&esp;“你的鼓也有改动，谱子就在你手里那叠纸里。”

&esp;&esp;吴确撑住麦架，手架在上面无骨似的晃悠，疲惫地小声嘀咕：“困死我了……”

&esp;&esp;这种语气，跟四年前在片场时的平常语气一样。

&esp;&esp;杨时安眯眼。

&esp;&esp;只是现在不平常了，也不会亲昵了。

&esp;&esp;没有那么克制，也该跟曾经的全部做个告别了。

&esp;&esp;杨时安看向下一段歌词。

&esp;&esp;【我会看见散落的群星

&esp;&esp;无法倒流时间的那些轨迹

&esp;&esp;击落回忆的你】

&esp;&esp;灯光昏暗，大屏叠加的大屏缓缓升起，一株花突然在红光下开在大屏上，在两个大屏中间没有叠加的夹缝中生存。

&esp;&esp;那是一株背光的火焰百合。

&esp;&esp;荆棘随着百合摇晃，从观众席的角度来看，就像指着台上正在歌唱的二人。

&esp;&esp;【你看那种眼神好看吗】

&esp;&esp;【你看那种行为好笑吗】

&esp;&esp;【你看被浪潮吞噬的罪

&esp;&esp;直到最后一刻也跟随】

&esp;&esp;喃喃自语的“你看”就像魔咒，复调的设计好像恍惚间看见了冷漠无情的施暴者，那条唯一的旋律线在苦苦挣扎，跟着背景屏幕上一扇扇熄灭的灯，再配上吴确冷静到显得麻木的表情，瞬间牵动人心。

&esp;&esp;窒息，冷漠，歌词转换上帝视角变得更加无情，聚光灯都在每个人头上闪烁几下，像眨眼，像故障的人心，随着最后一声近乎叹息的“你看”熄灭。

&esp;&esp;还没有停下，还没有停下……

&esp;&esp;吴确终于在灯熄灭后闭上眼睛。

&esp;&esp;在黑暗中交缠的电吉他和贝斯lo就像不见光的挣扎，失真的就像痛到模糊的伤口，唐自心克制着情绪，卡准节拍发出第一声尖叫，尖叫后情绪瞬间倾泻而出，麦克风收到一丝哽咽，混杂在大口喘息的声音中。

&esp;&esp;刚刚还没下去的鸡皮疙瘩又在一瞬间冒出来，跟灵魂共颤。

&esp;&esp;“现在的学生组乐队都这么厉害了吗？”台下的工作人员窃窃私语。

&esp;&esp;“不是现在，是一直都缺乏舞台和环境啊。”另一个工作人员遗憾摇头，已经看清播出后的局面，“不过这种舞台，绝对会有人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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