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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2页）

&esp;&esp;至少不会只活二十年。

&esp;&esp;秦灼没有接这个话头，只问：“你愿意跟我回去吗？”

&esp;&esp;萧恒反问他：“到时候我不做皇帝了，去找你的时候，只带一把刀一匹马一个儿子，你收留吗？”

&esp;&esp;秦灼喃喃说：“到时候我和段氏和离，让你做秦公夫人。陵寝里给你留位置，咱们两个埋一起。”

&esp;&esp;宫灯没有照亮的地方，他们两个拥紧了。长夜尽头，二人异口同声道：

&esp;&esp;“一路小心。”

&esp;&esp;“等我回来。”

&esp;&esp;八十九皇后

&esp;&esp;秦灼顾忌萧玠身体，南下未走马道，车马迟迟，入境已至十月。

&esp;&esp;北方孟冬肃杀，南境却气候正好。眼见过了大明山，萧玠坐在车驾里，远远望见一支队伍，为首人身形熟悉，身边竟跟着一头白象。

&esp;&esp;待到了跟前，方见那队首是阿耶的亲信褚玉照将军。他一手抱拳行过南礼，道：“请大王与殿下乘象登舆。”

&esp;&esp;萧玠小声问：“我们要骑大像吗？”

&esp;&esp;秦灼轻轻点头，道：“阿耶带着你。”

&esp;&esp;褚玉照便走到车前，将萧玠抱下来。秦灼也打帘下车，先登上象舆再接他。

&esp;&esp;那白象长鼻低垂，十分温驯，脸侧以金红颜料涂火焰形，前肢跪地让他上去。象背驼莲花座，有鞍縧、锦屉诸物，以供乘坐牵引。[1]

&esp;&esp;萧玠被褚玉照淩空抱起，心扑通扑通跳起来，被秦灼接入怀中仍旧为止。只觉白象如小山般耸动起来，他微微往下滑，秦灼便拦臂抓住他那边的扶手，将他牢牢挡住。

&esp;&esp;萧玠见褚玉照一行人马所带的旗队，便小声问：“阿耶，那是白虎旗子吗？”

&esp;&esp;秦灼笑道：“那是虎君旗。阿玠瞧，白旗子，赤火焰脚，上面画着一个神仙。白虎旗是只画老虎，不画神仙的。”

&esp;&esp;萧玠抬头，见旗上神人冠流精冠，服素罗绣衣，朱裙朱履，执剑引虎，便道：“长得好像阿耶呀。”[2]

&esp;&esp;褚玉照在一旁闻言笑道：“虎君形貌仿照高公，大王是高公子孙，自然像。”

&esp;&esp;萧玠问：“那等我长大了，会不会也像？”

&esp;&esp;褚玉照顿了顿，刚想开口，便听秦灼道：“只要你长得更像我，不是你爹。”

&esp;&esp;“阿爹都说我长得像阿耶，”萧玠忽然想起什么，声音有些瑟缩，“……大君。”

&esp;&esp;秦灼心揪了一下，摸了摸他的额头，道：“好孩子，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esp;&esp;秦灼回境的消息应早早传开。王城城门作高台状，正门和侧四门齐齐打开。萧玠盯着城头，念道：“温吉。”又说：“和小姑姑一个名字。”

&esp;&esp;白象穿门而过，入了街巷。

&esp;&esp;南秦风物与北地不同，房屋尖尖，多结彩绶，屋棚水青，行道洁白。道旁有两处尺状水池，与街衢同长，中植红白莲花，如今仍有巴掌大的荷叶，亭亭而立，十分可爱。

&esp;&esp;大梁百姓难以面见天子，但南秦不同。市民见他们驭象而来，也不跪拜，只将手中物什上抛，口呼大王千岁。抛什么的都有，香花、枝条、酥饼，乃至剑鞘、裹头，纷纷落落而下，一场五彩缤纷的雨般。

&esp;&esp;萧玠十分新奇，伸手去接，一个金黄的佛手投在他怀中，便似一把金雀羽扇障面。他到底害羞，便往秦灼怀里钻。

&esp;&esp;秦灼护住他的背，对众人笑道：“孩子还小，怕生。”

&esp;&esp;百姓并不畏惧君威，只笑嚷道：“大王什么时候养了这么大的小殿下来！”

&esp;&esp;秦灼便笑答道：“有几年了。”

&esp;&esp;更有人问：“咱也没听说段夫人有孕啊？”

&esp;&esp;“他阿娘在大梁，舍不下家业，便带着他两边跑。”秦灼朗声道，“我儿初至南秦，首面父老。今日整街的生意便由殿下包了，给大家夥做个见面礼。初来乍到，望多关照。”

&esp;&esp;一时之间人声鼎沸，皆呼殿下千岁。萧玠被秦灼搂在怀里，又是忐忑又是兴奋。

&esp;&esp;阿耶这是……承认他吗？

&esp;&esp;萧玠不敢发问，只随秦灼一路行去。众人并没有先行回宫，反倒是在城南一座祠庙前停下。匾额上三字萧玠认得，便念道：“太子祠。”

&esp;&esp;白象跪地，秦灼下了象舆，向他展开双臂，道：“阿耶带你去看看。”

&esp;&esp;

&esp;&esp;祠庙有两层，屋梁搭得高，斗拱上对盘白虎，格外肃穆庄重。萧玠由秦灼牵着，在一座金身前停下来。

&esp;&esp;那并不是座成人塑像。

&esp;&esp;是个男孩，着中原祭祀服饰，九旒，玄服，却加飘带，翩翩如神。左环白龙，右卧白虎。那男孩面目十分眼熟。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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