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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2页）

&esp;&esp;她这是……吃醋吗？

&esp;&esp;为他吃醋吗。

&esp;&esp;平婉

&esp;&esp;萧若看起来要哭了，扭曲的神情像怪诞的丑角，“是，是，阿姊的话我记得了。”

&esp;&esp;除了应下，她还能怎样呢。

&esp;&esp;她真的是被打怕了，从前萧芫再怎么也不会动手，可自从上回，她总觉得下一刻她就会吩咐她身后的那个宫女揍她。

&esp;&esp;萧芫满意地仰了下唇角，没松开李晁，抬步往殿内走。

&esp;&esp;第一下没走动，疑惑地仰头，却见他同往日一样肃然的面孔上，黑沉的漆眸蒙了层雾，凝视着她，无端炽热。

&esp;&esp;目光稍移，定在了他泛红的耳根，僵了一瞬，移回来，狠狠瞪了他一眼。

&esp;&esp;偏偏这一眼，如嗔似怒，非但没起到该有的效果，反而让他心里的猜测肯允般定了下来，他有些想牵她的手，又怕她不想，只好就这样入了殿内。

&esp;&esp;从外殿一直到内殿，能听见的，都只有平婉一人的声音。

&esp;&esp;萧芫觉得，姑母能忍住没把人轰出来，已经是看在是她应允她们入宫的份儿上了。

&esp;&esp;踏过金砖，转过屏风，看到一人坐在离上首很远的锦杌上，身姿拘谨，面容讨好殷切，又有几分不知所措。

&esp;&esp;水墨筠雾的外衫缀着素色的兰苕，几缕粉霞画龙点睛地飘逸其上，白茶的莲花头面轻轻浅浅，一切都是淡雅柔润的。

&esp;&esp;平婉这身打扮确实称得上美，只是美得不伦不类，配上她这个人，更有种浮于表面的虚假做作。

&esp;&esp;萧芫不由忆起曾在铜镜中看到的，自己虚弱时的模样。

&esp;&esp;她阿母出身江南书香门第，弱柳扶风，黛眉凝愁，正如江南烟雨，一举一动如诗似画。

&esp;&esp;平婉呢，是将门遗孤，自有种与生俱来的刚韧之感，估摸能与阿母有几分相似的，也只有面容了。

&esp;&esp;这一身捏揉起来的气质，随意一眼都是破绽，拙劣得让人恶心。

&esp;&esp;看见他们来，平婉忙忙起身，亲热地凑上来，又是引座又是看茶，切声关怀她的同时还不忘向李晁提两句萧若。

&esp;&esp;当然，没人理她便是了。

&esp;&esp;却并不妨碍她跳梁小丑似的自导自演。

&esp;&esp;真不愧是她呐，没皮没脸成这样，也算是举世罕见了。

&esp;&esp;好像全然不记得幼时自己差一点因她而死，她们之间，分明不共戴天。

&esp;&esp;渐渐，萧芫发觉实是高估了自己。

&esp;&esp;这样的人入眼都觉得脏，再听她在此假模假样地道一些乱七八糟的瞎话，简直就是侮辱。

&esp;&esp;今日一遭，考验的哪是她的演技，分明是忍耐力。

&esp;&esp;但重生一回，她总是要再见她一面的，不是吗？

&esp;&esp;冤有头债有主，她或许不是根源，却是其中关键的一环。

&esp;&esp;前世趁危钻营，能让她将萧若推上去的，会是谁呢？

&esp;&esp;平婉每一个细微的神情都被她纳入眼底，还有萧若，若平婉有什么谋算，萧若定然一开始便知情。

&esp;&esp;杯盏渐凉，姑母和李晁国事繁忙，又略坐了坐，萧芫便带着她们移步偏殿。

&esp;&esp;偏殿小些，萧芫独坐上首，话题绕不开萧正清，她便也陪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esp;&esp;言语间不动声色地试探，皆一无所获。

&esp;&esp;直到临近晌午送她们跨出殿门时，看到一个迎面而来有些陌生的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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