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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esp;&esp;宛若两颗跳动的心交融血脉，苍白的唇瓣渐渐殷红，他不断渴求地抚过她的面颊，抚过鬓发，小心翼翼的，生怕如梦一场。

&esp;&esp;不知多久。

&esp;&esp;结束后，是久久的拥抱。

&esp;&esp;她感受着他胸膛如擂鼓，那么浓厚的情绪，透过彼此相贴的、几乎没有缝隙的身体，无言地传递。

&esp;&esp;细柔如柳的藕臂软软搭在他宽广的肩背，萧芫迷朦睁开眼，望见他身后无限葳蕤，绿荫如盖。

&esp;&esp;冬雪里那个破碎消弱的萧芫，也透过漫天皑皑，在望着她。

&esp;&esp;他胸腔的震动传递过来，声音沉沉压在心上，语气虽轻，却无比郑重。

&esp;&esp;“朕以帝王之诺起誓，无论，未来究竟如何，无论生老病死，朕都与你一起，只与你一起。”

&esp;&esp;他松开，凝视着她。

&esp;&esp;“朕余生，只会有一次大婚，与你的大婚。哪怕朝堂如危卵，哪怕千磨百折，也只会是与你。”

&esp;&esp;萧芫怔住。

&esp;&esp;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esp;&esp;他向来一言九鼎，从不会许下违心的诺言。只要说出口，定是笃定，也定会做到。

&esp;&esp;而这，是他第一次，以虚无的假如做前提，许下未来的承诺。

&esp;&esp;“芫儿，朕似乎从不曾说过，从很早很早的时候，朕便认定你了。”

&esp;&esp;萧芫看到，他竟唇角微弯，自比之前更消瘦也更凛冽的面容上，露出发自真心的，纯粹的温柔。

&esp;&esp;“认定你是朕唯一要与之共度余生的人。与青梅竹马无关，只要遇见，便一定是你。”

&esp;&esp;他换了自称，从帝王回归李晁，属于萧芫的李晁。

&esp;&esp;“一直以来，我总是本能地，想守护你活泼明媚的笑容，你天不怕地不怕的张扬肆意。

&esp;&esp;可，竟然直到今日，才意识到，我好像，一直在反其道而行。”

&esp;&esp;李晁红了眼眶，话语变得艰难。

&esp;&esp;“我总是认为自己很厉害，过目不忘，是天底下最好的学子，可是芫儿，在你这里，我却一直一直，连入门都算不上。”

&esp;&esp;“不会听取你的意愿，一味地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你，你异于常人的聪慧包容着我，竟让我一直觉得，这么做，是对的。”

&esp;&esp;他想起曾经言曹所言。

&esp;&esp;那样严苛繁重的课业，世上又有几人，能如她一般次次令他满意。

&esp;&esp;他御下近十载，分明，何人能办什么事，他最清楚不过。可这些考量面对她时，却毫不讲道理地无影无踪。

&esp;&esp;“我知道致歉或许无用，和十几载的光阴相比，实在过于轻巧。”

&esp;&esp;“但我还是想说，以我所有的拥有作赔，”

&esp;&esp;他拉过她的手，放在了自己滚热的胸膛。

&esp;&esp;捏着她的指尖微微发颤。

&esp;&esp;“芫儿，我当真知错了，此生此世绝不再犯，可否……”

&esp;&esp;他顿了一下，笑自己狼狈的哽咽。

&esp;&esp;萧芫能感觉到，他的心跳更快了，又快又重，快得她有些担心。

&esp;&esp;“可否允我，共许繁华一生，携手白头，死生契阔，永不相离。”

&esp;&esp;“与凤求凰，于我而言，眼前人，从来是心上人。”

&esp;&esp;和好

&esp;&esp;他低沉的声音一点儿也不稳，却字字撞在心坎儿。

&esp;&esp;萧芫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esp;&esp;眼前，何止眼前呢，他的整个眼眸里，满满当当的，只有她。

&esp;&esp;“你……”萧芫哽咽着，忽不知说什么好。

&esp;&esp;他另一只手要去抚她的面容，可抬起了，到她的面前，却忽然情怯，不敢向前。

&esp;&esp;又唤她的名字，睫毛微颤，汗湿了掌心。

&esp;&esp;萧芫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她的手比他玲珑小巧多了，只能勉强圈住一多半，下颌又抬高了些，矜傲的声线掺杂着鼻音，说不出的惹人爱怜。

&esp;&esp;“我怎知你所说是真是假，算不算数，万一你以后耍赖怎么办？”

&esp;&esp;李晁急了，上前一步又要赌誓。

&esp;&esp;聪慧过人的圣上此刻比毛头小子还不如，一点儿都辨不出她话中的娇意，生怕她当真不信。

&esp;&esp;却一个音都还未发全，便觉出唇角一软，如沁凉的花瓣落在心上，顷刻间让李晁脑海一片空白。

&esp;&esp;她的香甜一瞬占据所有感官，充斥整个世界，过于深刻，也……

&esp;&esp;过于短暂，一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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