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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esp;&esp;——就是这个问题让她拥有了倒霉的今晚。

&esp;&esp;不问完简直死不瞑目。

&esp;&esp;这个问题迟疑的意外长，长到颜寻之忍不住抬头去看孔唯。微微俯视的角度，她半垂着眼帘，被高耸的眉骨掩住，难以看清眼中神色。

&esp;&esp;“就当我突然有怜悯之心了吧。”她说。

&esp;&esp;破罐子就是刺挠，颜寻之觉得她这话太滑稽了，跟敷衍没两样，“……有怜悯之心你带我们去送死？”

&esp;&esp;孔唯周身忽然平静了。

&esp;&esp;她抬头，对上颜寻之的视线，嘲讽道，“联邦不也让人去死吗。反正都是死，谁指挥的有区别吗。”

&esp;&esp;颜寻之被噎了下，“为联邦去死至少光荣……”

&esp;&esp;虽然她比较没出息，伟大情怀不高，不是想要这个光荣就是了。

&esp;&esp;孔唯眉眼轻抽了下，“光荣？”

&esp;&esp;真没想到，颜寻之居然会跟她谈光荣，原来她思想觉悟这么高。光荣值几个钱。

&esp;&esp;她面色冷峻，继续道，“至少我问过你们每个人，是你们同意上地面的，如果这次你觉得危险，不想再上地面，我不会强制让你去做实验。”

&esp;&esp;“联邦呢？你能拒绝联邦吗？如果联邦要求你上地面，你能拒绝吗？”

&esp;&esp;不能。她说的有道理，颜寻之无言以对。

&esp;&esp;孔唯说，“死在实验里至少是有用的，联邦……你拒绝不了，又逃不开，即使知道是毫无意义的死路一条也要执行，吃人的时候连渣都不会剩下。你以为它多高尚？”

&esp;&esp;我命虽如草芥，举火亦能燎原

&esp;&esp;孔唯对联邦的鄙夷简直要溢出来。

&esp;&esp;颜寻之缩了缩脑袋，心知她说的是对的，第一反应还是先紧张兮兮的去看周围有没有摄像头。

&esp;&esp;妈呀！怪不得要把她拎这来！她今天都听到了什么！

&esp;&esp;随便捡一段都是十年监禁！

&esp;&esp;孔唯被她这反应逗笑，瞧她左右瞅了两轮，还要再查第三轮，忍不住开口，“别看了，特训室不会有监控的。”

&esp;&esp;“万一呢。”颜寻之草木皆兵，恨不得把整个特训室全拿扫描仪扫一遍，“万一联邦就喜欢偷窥怎么办。”

&esp;&esp;没找到摄像头，她反而更不安——还不如摆在明面上让她瞧见，也好有个防范！只能双手合十，默念这都是孔唯的意思啊，跟她没关系，她就是偶然那么一听……

&esp;&esp;罪魁祸首弯着眼道，“不会有的，放心吧。特训室的监控拆除是联邦差点断代换来的，除非哪天再因为没监控差点断代，联邦不会把监控装回来的。”

&esp;&esp;至少在她有生之年，还没见过有装偷窥摄像头的特训室。

&esp;&esp;颜寻之听她这笃定的语气愣了愣，“……断代？”

&esp;&esp;孔唯知道她又好奇了。

&esp;&esp;这些答案够不着夺门而出的举动，她也就懒的守在门边了。站着怪累的，她招呼颜寻之往精神训练椅上坐，“坐下慢慢讲。”

&esp;&esp;拆摄像头这事挺长，一开始所有地方都有监控，无孔不入，连睡觉都有个机器对着，毫无隐私可言。地下漫漫斗争了七八十年，拆除了大部分日常生活中的摄像，但白塔内仍然保持着到处是监控的传统。

&esp;&esp;冠冕堂皇曰：白塔军区均为高度管制区，为防私下授受联邦机密，不得遮挡拆除监控。

&esp;&esp;实际上好多高层会通过摄像头，在后台偷窥他们招数。

&esp;&esp;地面活得久，要么是运气特好，天命之子，要么就是有自己的一套保命方法，危机来临时能靠它脱身。

&esp;&esp;谁都想在地面活久一些，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总结出这么套规律，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活到经验足够总结规律的那天。

&esp;&esp;如果没有教官愿意带，去了军区没有会的朋友交，他们就只能完全凭教学和运气。

&esp;&esp;于是遍布地下的监控价值无限升高。在地面，谁不想所有几套保命手段，这不好用还有另个保底。

&esp;&esp;偷录录像变成了一种特殊黑产。

&esp;&esp;高层打通关节，把禁止外传的录像用特殊设备不留痕迹的拷贝下来。一开始少量复印，高价售卖，后来发现被卖出去的刻碟还会再被破解，二次三次刻制售卖，几乎成了种默认。

&esp;&esp;有些人就不愿这个钱平白叫其他人赚去了……他们才是冒风险那个，凭什么让那些二道贩子捡了便宜！

&esp;&esp;于是也开始大肆刻制，走薄利多销的路线，一时间到处都是盗版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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