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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esp;&esp;傅西延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他垂首，想给她递纸巾。

&esp;&esp;但比他更快的是云星瑶的主动。

&esp;&esp;“老师，新年快乐。”

&esp;&esp;小姑娘手被冻得通红，可还是拿出了红包。

&esp;&esp;“新年快乐，云星瑶。”傅西延没收。

&esp;&esp;冷风中，她的手纹丝未动，眼神也坚定地看着他。

&esp;&esp;“你的红包，我今天收了。按照中国礼尚往来的人情习俗，我也想给你还一份。”

&esp;&esp;红包的鎏金字体在路灯下照得闪闪发光，傅西延觉得耀眼得像一场梦。

&esp;&esp;他不接，云星瑶便又上前了一步，再次执拗地说。

&esp;&esp;“新年快乐，老师。”

&esp;&esp;小姑娘在某些方面和自己挺像，都挺犟。

&esp;&esp;即便是凛冽的寒风，也吹不灭她如火般的想法。

&esp;&esp;她像光一样温暖，而自己就像在黑夜待久了的飞蛾。即便知道不合礼数，没有收下的必要，可还是摇曳至极。

&esp;&esp;傅西延想任性一次，他收下了红包。

&esp;&esp;接过红包的那一瞬间，他只觉得。

&esp;&esp;他好像接过了温暖。

&esp;&esp;

&esp;&esp;傅西延回到出租屋。

&esp;&esp;打开灯光后，感觉世界的黑暗褪去的同时，也带来了部分温暖。

&esp;&esp;但还是觉得身上最热的部分，在口袋中。

&esp;&esp;是红包的温度，也是她的温度。

&esp;&esp;——“老师，特产不用给我了。我送你红包，是还恩，也是想让你知道，有人记得你。”

&esp;&esp;——“你是很好的人，这红包来晚了。”

&esp;&esp;本来他不应该收红包的。

&esp;&esp;即便云星瑶的理由再怎么充分，说报答自己的小蛋糕，说资料书，说过年红包……可那些，本来就是他这个老师，这个大人应该做的事情。

&esp;&esp;他那时候，想自私一下。

&esp;&esp;想感受一下温暖。

&esp;&esp;傅西延拿出这灼热的红包，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然后带着不确定，又带着彷徨与不安：“傅西延，你应该没那么差吧。”

&esp;&esp;只是他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就传来。

&esp;&esp;那是陌生的号码。

&esp;&esp;可能是同事的号码，又或许是学生家长。

&esp;&esp;傅西延按下了接听。

&esp;&esp;电话里传来酒气的声音。

&esp;&esp;“儿子，今年怎么没回家过年啊？没良心的东西，也不来看看老子。”

&esp;&esp;“你是不是快毕业了，毕业了就有钱了，记得养老子啊！”

&esp;&esp;“当年……”

&esp;&esp;暖黄的灯光下，傅西延的眉眼由柔和逐渐化为冷淡，他面无表情地挂完电话，然后把这个号码拉进黑名单。

&esp;&esp;新的一年，他的愿望出现了。

&esp;&esp;希望云星瑶天天开心。

&esp;&esp;也希望，不要再见到恶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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