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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认出了她:“这不是温亦寒妹妹么,跑来替哥哥劝人的?”
跑出来说大道理看起来确实不合群,但总好过熟视无睹,隔岸观火。
温亦遥没理那些人,看着呆立的季诗琴,她仍空洞盯着温亦寒离开的方向,泪干了,她的心好像也死了。
她的哥哥用最残忍的方式,结束了一段不对等的,甚至算不上恋爱的关系。
有些关系,就像被胶焊住的纸,看似十分稳固,但只要稍一用力,就倾刻四分五裂。
就像她与温亦寒的关系。
那张纸已经完全被捅破了,所以,他们永远也回不到从前了。
她知道她的哥哥有多清醒,他的这份切割世俗的清醒,绝对不允许自己被感情囚禁,就算深陷万丈深渊,身上插满钉穿全身的枷锁,他要一根、一根拔出来砸开,然后用尽一切,逃出生天。
失去一个人最快方法就是靠得太近,她靠得越近,他离得越远。
如果说之前他们还是蒙着一层膜的隔阂,现在就是相距几万里的死穴。
伦理,道德,心魔,每一条都是难以逾越的鸿沟,将他们钉在十字架上,只待丧钟敲响。
那天的夜色实在太深了,她实在
太累了,只记得后来他抱她回房间,他俯身望她,眼眸完全融于黑夜,她极力睁开倦怠的眼,却怎么也瞧不清那其中的情绪,他指尖在她脸前停滞,若即若离,然后毫无余地地收回。
夜色湮灭所有不该出现的情愫,他的声音低到空幻:“就这一次。”
我不碰你。
温亦遥已经困得没办法思考了,意识消失之前的最后一幕,是他决绝的背影。
九点十五放晚学,楚年挽着她胳膊,兴奋地说着她今天又看到了什么帅哥,温亦遥踩着灯下自己的影子,没什么兴致地听着。
她在想,温亦寒几天没跟她说话了。
无论她怎么胡作非为都没办法,他太会用冷漠作武装,他是铁了心要在自己面前建一堵高墙。
她所有试图撩拨的举止只换来了他一句话:“温亦遥,到此为止。”
“遥姐!楚年!”蒋皓熟悉的欠揍声音在旁边响起。
温亦遥一扭头就瞧见了他们,确切地说,是温亦寒。
他站在蒋皓旁边,目不斜视地走着,唇角一点笑意没有,不太像平时张扬不羁的他,周身只剩毫不掩饰的漠然与凌厉。
刘义扬小心地瞥了她一眼,一副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样子。
楚年蹦过去:“蒋皓,好巧,你们班也正好放了?”
“是啊,”蒋皓刚露出半个笑脸就急了,“哎!温亦寒你咋直接走了?喂!你……!”
可惜,他的话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温亦寒真的就这么走了,全程行云流水,像完全不认识他们似的。
蒋皓:“艹,这家伙这几天抽什么风,黑化了吧。”
温亦遥垂头思忖,这僵局,她该怎么破呢。
出校门走了十几步,她状似不经意地侧了下头,察觉身后那道黑影闪进人群中。
突然,心脏像是被什么猛地攥住,刻在童年记忆里的那个恐怖而狰狞的面孔晃过脑海。
是她看错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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