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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esp;&esp;这其实是一种分裂，而它意味着这个人心中毫无恐惧。黎绝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但很可惜，他的心太软了。

&esp;&esp;而柔软的心很容易被人掌控。

&esp;&esp;事实上，太宰治从一开始就是清醒的。

&esp;&esp;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太宰治变得很难入睡，也很难彻底失去意识。

&esp;&esp;即使是意识昏沉，也能分出一些注意力注意周围环境。

&esp;&esp;黎破门而入之后做的一切，包括能反抗人间失格的奇特的「血」，太宰都知道。

&esp;&esp;还有，操纵空气，并非只能让敌人缺失氧气这么简单。

&esp;&esp;空气是一种领域。能用来隐蔽，侦查，斩杀。当他想藏身时，没有人能发现，当他想知道某件事情时，只要在一定范围内，这个人在空气里，他就能知道。

&esp;&esp;不过也有局限。刚才的实验也能证明：黎在推开门之前就知道这个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但在他被侦探社纠缠的时候，如果不特意去「看」，黎君也不是无所不知。

&esp;&esp;万一黎君没能及时赶来的话？

&esp;&esp;那不是更好吗？

&esp;&esp;

&esp;&esp;太宰治坐起身，轻笑：“没关系，各有所求而已。”

&esp;&esp;“太宰，我们聊聊吧，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黎双手交握，显得沉稳又令人信赖。

&esp;&esp;太宰懒洋洋地抬了眼，不怎么配合：“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你指哪一件？”

&esp;&esp;黎不为所动，兀自说着：“你知道，这个世界是一本「书」。”

&esp;&esp;太宰笑了笑：“所以呢？”

&esp;&esp;“可是，你认定的「真正的现实」，那个所谓的主世界，也是一本书。”黎补充道，“不是说它的本质，我是说，它能够被世界之外的存在阅读。”

&esp;&esp;“我是世界之外的人，而你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黎平静地看着他。

&esp;&esp;这明明是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可是太宰治的神情却没有变化，好像自己是书中的角色这件事非常微不足道。

&esp;&esp;“这样啊。”他轻轻地说。

&esp;&esp;“然后，最重要的一件事是，根据「原著剧情」，你现在是无法死亡的。而且，会平安地活到织田作写出书的那一天。”黎笃定地预言，“你会有很多朋友的，耐心一点，太宰。”

&esp;&esp;他撒了谎。

&esp;&esp;他不知道这是否正确，但……

&esp;&esp;“黎君，说谎可不是个好习惯啊。”太宰戳穿他。

&esp;&esp;果然被看穿了。

&esp;&esp;可是黎君仍旧否认：“是真的，请相信我。”

&esp;&esp;黎知道自己在说谎，也知道太宰能看破这个谎言。在这个基础之上，依然坚持这么说。

&esp;&esp;于是太宰也明白了，这不是谎言，而是一句祝愿。

&esp;&esp;如果你对人间还有哪怕一点点留恋。哪怕一点点希冀，那就请你相信我吧，这个谎言是一处避难所，你可以躲进来，继续往前走——哪怕是虚假的希望，当人们信以为真的时候，那就是希望本身。

&esp;&esp;可是，太宰治是个胆小鬼，那是在面对爱的时候。而对于这些能轻易让人绝望的事情，他反而勇敢，从不逃避。

&esp;&esp;躲开？他拒不接受。

&esp;&esp;太宰治笑，那笑容里藏着一片空寂。

&esp;&esp;“我现在也在被人「阅读」吗？人的一生是几行无聊的字吗？如果说，活着原本就没有意义，那现在更荒唐了啊。”

&esp;&esp;黎说：“阅读的人，也在被别人阅读，这是平等的。而且……”

&esp;&esp;黎声音放轻：“读书的人，会哭。”

&esp;&esp;太宰没有说话，双手指尖对叠，抵在额前。

&esp;&esp;黎紧张地等着最后的结果。

&esp;&esp;许久，太宰治打了个哈欠。

&esp;&esp;黎：“……”

&esp;&esp;太宰疑惑地「嗯？」了一声，对黎指指点点：“黎君怎么一直看我？工作处理完了吗？再不看今天的份就完成不了了哦。”

&esp;&esp;黎：“……”

&esp;&esp;这是谁的工作啊！

&esp;&esp;黎忍辱负重地转过头去继续跟文件打架，一边在心里狂背《莫生气》，一边说：“早饭……算了，午饭很快就好，能起来的话洗把脸刷个牙准备吃饭。”

&esp;&esp;就在黎君以为这件事告一段落，毫无防备之时，太宰忽然问：“黎君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esp;&esp;“啊，那个，”黎极快地调整了语气，笑着，显得欢乐又冷漠，“可能是觉得好玩吧？毕竟，就算失败了也不会有什么损失。”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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