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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esp;&esp;申公豹眼中寒光尽现，他二话不说，一边贴海飞行，一边用完好的那只手暗自掐诀。

&esp;&esp;“还想跑？！”哪吒愤怒，朝那道狼狈的身影祭出混天绫！

&esp;&esp;银蓝色的龙

&esp;&esp;申公豹逃跑的功夫比哪吒想象得要好。

&esp;&esp;只见那留山羊胡的灰袍道人屡屡在混天绫缠捆之际化做黑烟，飘散到更远的水面重新凝成人形逃窜。

&esp;&esp;哪吒屡次扑空，大为光火，不断丢出乾坤圈砸那黑烟，攻势爆裂，竟让那烟聚拢的时间越来越缓。

&esp;&esp;终于，申公豹再没力气遁逃，大头朝下，以人身漂浮于海面。

&esp;&esp;“死了？哼！让我再砸一圈！”哪吒挥手，再次掷出乾坤圈。

&esp;&esp;“小兔崽子！！”装死的申公豹诈尸跳起，紧要关头，左手复杂的法诀终于施展完毕。

&esp;&esp;自哪吒身后，海面骤然腾起高如山岳的巨浪，带着无尽威压，瞬息间他吞没！

&esp;&esp;那是凭空掀起的浪，没有任何征兆，速度之快，便是哪吒反应过来，也召不回两件法器护体。

&esp;&esp;哪吒被巨力拍压入海，四周的水如同铁壁般挤压而来，耳边只剩下隔绝了世间声音的轰鸣。

&esp;&esp;乾坤圈与混天绫稍慢些回归本体，想拽他出海，却屡次被恐怖的海流卷到更深处。

&esp;&esp;在水中翻了几个跟斗，哪吒再度迷失方向。

&esp;&esp;这此别说西北，连上下都辨不清，前后左右全是一般黑，他甚至不知该从哪个方向突破。

&esp;&esp;混天绫的红光与乾坤圈的金色逐渐暗淡，裹缠着氧气逐渐耗尽的小哪吒，坠入更深的深渊。

&esp;&esp;哪吒痛苦地卡住喉咙，肺里像快要炸掉一样难受。

&esp;&esp;他不知道那灰袍道人与自己有什么仇，他只知，自己可能是要死了。

&esp;&esp;果然，他还是讨厌水。

&esp;&esp;敖丙居然生活在如此痛苦的地方吗？

&esp;&esp;衣襟散乱，怀里似有东西漂浮而出，慢慢远离。

&esp;&esp;哪吒放开捂着脖子的双手，下意识地去抓那两个小面人。

&esp;&esp;意识弥留之际，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

&esp;&esp;他这般执着地来找敖丙，真的有意义吗？

&esp;&esp;潜藏在心底最不愿承认的念头，如逃走的面人般冒出，无法掌控。

&esp;&esp;或许，敖丙并没有生病，只是在故意躲着他。

&esp;&esp;那条漂亮的妖龙大概是不喜欢他了，才会在那天清晨悄悄溜走。

&esp;&esp;父亲鄙夷的斥责和邻家孩童们躲避的神情，交替出现在眼前。

&esp;&esp;娘是喜欢他的，师父也是，可除此之外，再没有了。

&esp;&esp;他真的，如此惹人厌吗……

&esp;&esp;怀里鼓包涌动，慢慢的，钻出只绿油油的小乌龟。

&esp;&esp;小乌龟回头看看哪吒，又看看那两个面人儿，挥动四只小爪，努力朝它们游去。

&esp;&esp;它张开口，试图咬住面人儿，拖回到哪吒身边，可它只有一张嘴，咬完这个咬那个，忙活半天，竟是原地踏步。

&esp;&esp;忽然间，黑暗中现出两只黄色的灯笼，由远及近，以惊人的速度迫来。

&esp;&esp;海水仿佛在传播某种心跳般震动，待小乌龟终于用身体把面人儿们圈住，它看清了灯笼的全貌。

&esp;&esp;那是一条如噩梦般恐怖的大鱼。

&esp;&esp;它皮肤表层长满了凹凸不平的瘤状物，背脊弯隆，两侧的鳍，像经历过百年风雨的破碎船帆。

&esp;&esp;那对灯笼就是它的巨眼，浑浊无神，透着股冰冷的死寂。

&esp;&esp;小乌龟吓个半死，连逃跑都忘记了，原地缩壳，假装不存在。

&esp;&esp;怪鱼张开巨口，露出无数根黄黑交错的尖牙，猛然朝哪吒咬去！

&esp;&esp;忽然间，海流剧变，一道蓝光闪过，刹那间血肉横飞，将这片海域污染得一片混沌！

&esp;&esp;

&esp;&esp;“呵呵呵……咳！无知小儿，敢跟我咳、作对？这咳咳，这就你的下咳、场！”申公豹抱着块木头漂浮，咳出一口又一口的血。

&esp;&esp;方才的浪耗尽了他所有法力，眼下别说遁走，连避水和御空都做不到。

&esp;&esp;那是孤注一掷的杀招，淹不掉哪吒，他就会被乾坤圈砸得脑浆迸裂。

&esp;&esp;万幸，老天还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esp;&esp;乌云散尽，日头也跟着露了出来，申公豹丢掉半条命，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esp;&esp;这脏活本该交给龙族干的，他怎的一时心急，亲自动手了。

&esp;&esp;哎，修行者贵在修心，在这方面，倒是那个姜子牙更能沉住气。

&esp;&esp;想起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申公豹吐出口血沫，只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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