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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esp;&esp;敖丙龙身缠动，开心地绕着神像游盘几圈，等找到最舒服的姿势才停下。

&esp;&esp;神像的颈窝处正适合放他的脑袋，脚踝抬翘，恰好能把尾巴挂在上面。

&esp;&esp;敖丙困乏地打个哈欠，在莹莹红光中入眠。

&esp;&esp;这次，他终于睡着了。

&esp;&esp;梦境中，浪潮拍打着海岸，他和哪吒并肩坐在沙滩上。

&esp;&esp;哪吒不再是虚浮的一团人形火，音容相貌和生前并无二般。

&esp;&esp;“敖丙。”哪吒开口，轻唤出他的名字。

&esp;&esp;敖丙瞳孔慢慢放大，耳边不断回荡那两个字。

&esp;&esp;那声音不似七岁顽童般稚嫩，也没有成年人低沉，是清朗的少年音。

&esp;&esp;敖丙抱着双腿，将脑袋埋在膝盖里，默默流泪。

&esp;&esp;昏迷的时候，那种沙哑到喉咙撕裂的召唤和这声“敖丙”截然不同。

&esp;&esp;他不敢想象，哪吒找他的那三个月到底有多痛苦。

&esp;&esp;“敖丙，你别哭啊。”哪吒半跪在他身边，手足无措。

&esp;&esp;即便是在梦中，哪吒也触碰不到敖丙。

&esp;&esp;“敖丙，你抬起头看看我？”

&esp;&esp;“别哭啦，眼睛会变肿的。”

&esp;&esp;“你来找我，我不知道有多高兴！三天前师父把我封进神像里，我太过烦闷就睡了过去，没想到会突然听见你的声音！”

&esp;&esp;“一睁眼就看到你，我好惊喜啊！”

&esp;&esp;“敖丙~你别把脸藏起来，多看看我呀。”

&esp;&esp;“敖丙？”

&esp;&esp;敖丙抬起脸，还挂着两道宽面条般的泪。

&esp;&esp;哪吒收起笑脸，攥紧拳，眼泛泪光。

&esp;&esp;“敖丙，别再离开我。”哪吒哽咽。

&esp;&esp;“我、我不会……不离开……我们一直、一直在一起……”敖丙说得抽抽嗒嗒，连鼻尖都哭得通红。

&esp;&esp;“真的？”哪吒嘴角下撇，留下两行清泪。

&esp;&esp;敖丙：“真、真的。”

&esp;&esp;哪吒：“不许骗我。”

&esp;&esp;敖丙：“骗你是……小乌龟……”

&esp;&esp;哪吒：“那，如果我将来没办法复生，你也会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esp;&esp;这是种不会发生的假设，敖丙知道哪吒的未来，却还是认真地想了想。

&esp;&esp;“会。”敖丙点点头。

&esp;&esp;哪吒的脸藏在阴影里，双眸漆黑，无半点光。

&esp;&esp;“你知道自己在答应什么吗？”少年音忽然变得沙哑，那字里渗着血，是足足纠缠过敖丙三个月的梦魇。

&esp;&esp;敖丙慢慢打开蜷缩的身姿，闭上眼，轻吻哪吒的喉结。

&esp;&esp;无法触碰，却还是能感受到哪吒的温度。

&esp;&esp;那里很暖，很温柔。

&esp;&esp;是他喜欢的哪吒。

&esp;&esp;“我愿意。”敖丙的声音很轻，却没有半分迟疑。

&esp;&esp;说好了要一直在一起。

&esp;&esp;无论是哪个世界，他都会陪在哪吒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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