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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esp;&esp;裴陆行眼睫垂落下来，不知在想什么。

&esp;&esp;半晌。

&esp;&esp;他唇角很轻地勾了一下，牵起一个近似自嘲的笑。

&esp;&esp;像是罪有应得般。

&esp;&esp;一楼的衣帽间内。

&esp;&esp;谢灵背靠着房间门，视线没什么焦点地望着某处，神色有些空茫。

&esp;&esp;好一会儿。

&esp;&esp;她慢慢走到了梳妆柜前坐了下来，不知怎么，那句话却仍旧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esp;&esp;——你说为什么？

&esp;&esp;你说为什么？

&esp;&esp;……

&esp;&esp;唇微微抿成一条直线，她握着项链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esp;&esp;一直以来被刻意忽略的东西，不经允许地再次浮出水面。

&esp;&esp;随着长大，有什么已经发生变化。

&esp;&esp;理所应当的兄妹之名，不再是免死金牌。

&esp;&esp;不能够再像小时候那样，肆无忌惮地嬉戏打闹。

&esp;&esp;距离的尺度与界限，悄无声息地拉扯开亲密无间的人。

&esp;&esp;而它不会消失。

&esp;&esp;还会随着时间愈发清晰地刻进彼此之间。

&esp;&esp;“还没好？”

&esp;&esp;门外，裴陆行的声音有些模糊地传进来。

&esp;&esp;“……马上。”

&esp;&esp;谢灵应了一声，看着手里的项链，下意识地想叫他，让他进来帮自己戴上。

&esp;&esp;可唇动了一下，又想到什么，她垂下眼，没有开口。

&esp;&esp;她安静地望着镜中的自己。

&esp;&esp;好一会儿。

&esp;&esp;她低下头，笨拙地摸索着，自己给自己戴上了。

&esp;&esp;高档住宅区内夜深人静，但进入新宫街后，却是一片热闹的灯红酒绿，繁华夜景依旧。

&esp;&esp;“想吃什么？”

&esp;&esp;裴陆行低头摆弄着手机，查看四周还在营业的餐厅。

&esp;&esp;谢灵不知在想什么，语气很淡地说了句，“都行。”

&esp;&esp;裴陆行侧眸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会儿手机，然后说了个她去过几次的餐厅名字。

&esp;&esp;“那就这个吧。”

&esp;&esp;没等裴陆行说出第二个餐厅名字供她挑选，她就随意地定了下来。

&esp;&esp;裴陆行顿了一下，看向她，“心情不好？”

&esp;&esp;“没有。”

&esp;&esp;谢灵敷衍地回道，不太想交谈的样子。

&esp;&esp;裴陆行没再说什么。

&esp;&esp;等吃完饭以后，已经近三点。

&esp;&esp;回到临安小区后，所有的喧哗都消失不见，宽敞寂静的路上再找不到别人，只有夜灯冷清的光铺在回家的路上。

&esp;&esp;谢灵垂着眼，看着地面上两个人的影子离得很近。

&esp;&esp;一直看着。

&esp;&esp;不知过去多久。

&esp;&esp;忽然。

&esp;&esp;她停了下来。

&esp;&esp;身旁的影子也跟着停了下来。

&esp;&esp;她没有看他，只是看着地上的影子，声音很轻，“哥，你记不记得初中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你不怎么理我。”

&esp;&esp;“……”

&esp;&esp;裴陆行有很久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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