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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2页）

&esp;&esp;“你寻我来，总不会是为了单单请我喝茶的吧？”

&esp;&esp;秦笙一笑：“是，我见你马车在外停滞已久，心中大抵也明白你内心的犹豫和纠结。于是斗胆请你一叙，说不定能解你心中的困境。”

&esp;&esp;“哦？请问坊主有何高见？”姜樾之打开天窗说亮话。

&esp;&esp;秦笙怔愣片刻，轻哧：“你果然很聪明。”

&esp;&esp;“恭维的话，大可不必说了，有什么事还请坊主直言。”

&esp;&esp;秦笙双手叠在身前，正色道：“我是替人来传话的。”

&esp;&esp;姜樾之不安地握着双手，听他道：“人生南北多歧路，君向潇湘我向秦。”

&esp;&esp;“这是他亲口说的？”

&esp;&esp;秦笙道：“是。”

&esp;&esp;姜樾之淡淡一笑：“好，很好，你回去告诉他，我明白他的意思了。”

&esp;&esp;“你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与你而言，他不过是个过客。你有光明大好的前途，不该沾染尘埃。”

&esp;&esp;姜樾之起身，背过身去：“尘埃？是你将他比作尘埃，还是他自怨自艾觉得自己只是尘埃？”

&esp;&esp;秦笙抬首看着那道背影，与多年前的那个人渐渐重合。

&esp;&esp;“既然这是他想要的，我成全他便是。”

&esp;&esp;雅间屏风后，一道人影微微颤动。

&esp;&esp;秦笙不动如山：“你爱他么？”

&esp;&esp;她的背影闻言一颤，这个问题她从来不敢去想。

&esp;&esp;可就是因为她不敢去想，反而说明了答案，不是么？

&esp;&esp;“不爱，我视他为知己。”

&esp;&esp;秦笙闻言，忍不住发出嘲笑声，回荡在整个雅间。

&esp;&esp;“知己，哈哈哈，知己。”秦笙笑出了眼泪，“好一个知己。”

&esp;&esp;姜樾之沉默着，屏风后面那个身影也沉默了，短短两个字，说尽多少绝情和口是心非。

&esp;&esp;“你今日来找他，想同他说什么？”

&esp;&esp;“我……”这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

&esp;&esp;“他接客之后，便不配做您姜大娘子的知己了。还是，他日日留宿美人床榻，做尽卑躬屈膝讨好贵人的事，骨子里那份固执顽强荡然无存的时候，您就再也看不起他了，对么？”

&esp;&esp;“他从高处坠落，满身脏污的时候，倒不辱没尘埃二字了。”秦笙自嘲着，笑的是柳时暮，也是他自己。

&esp;&esp;他的首客是惠安公主，第二

&esp;&esp;个，第三个，无数个已经再也记不起来了。他曾经也是众星捧月，谁都想摘下的高岭之花。而后变成路边的野花，仍人采撷。

&esp;&esp;一次沉沦，万劫不复。

&esp;&esp;“你回去吧，他不会见你的。”

&esp;&esp;秦笙将那好茶当做酒一般喝，一杯接着一杯，喝得人好似醉了。

&esp;&esp;姜樾之抬步就要离开，后头的人再次唤住了她：“我给你个机会。”

&esp;&esp;姜樾之悠悠回头，并不理解他的意思。

&esp;&esp;“你回去就知道了。”

&esp;&esp;姜樾之垂眸，踏出了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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