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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2页）

&esp;&esp;祠堂门忽而被打开，强烈的光线叫她睁不开眼，一时间不知是谁来看她的笑话了。

&esp;&esp;“娘子！”南星与竹沥朝她扑过来。

&esp;&esp;姜樾之到了极限，身子一软，直直摔入二人怀中。

&esp;&esp;侍女二人心疼无比，眼泪哗啦啦落下：“娘子……”

&esp;&esp;姜樾之抬眼看南星，见她脸上红肿，手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痕，心中便有了猜测，她们对她用了刑。

&esp;&esp;红木拐杖狠狠杵地，咚咚咚的声音叫二人停止了哭泣。

&esp;&esp;“孽女，你可知错？”

&esp;&esp;姜樾之强撑起身子，跪匐在祖母面前：“孙女知错，但侍女无辜，请祖母饶恕她们二人。”

&esp;&esp;章老太君被搀扶着上前，后面乌泱泱跟着很多人。

&esp;&esp;何氏面露厌恶，庄氏幸灾乐祸，只有罗氏脸上带着些许担忧：“樾之瞧着怎么这般虚弱，快扶你们娘子起来。”

&esp;&esp;章老太君敲着拐杖，罗氏前倾的身子又渐渐收回。

&esp;&esp;“夜不归宿，动用私产，宿娼狎妓，谎话连篇。我姜府就是如此教养你的品行么？”

&esp;&esp;姜樾之跪直了身板，一言不发。

&esp;&esp;庄氏开口：“就是，樾之你好歹受过陛下赞誉，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外头可都传遍了。盛京贵女若都以你为榜样，那还不闹翻了天去。丢咱们的脸不说，更是打了陛下的脸啊。”

&esp;&esp;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章老太君怒斥道：“够了！别以为我不知你动的什么恶毒心思，既然知道樾之在何处，命人将她带回就是。你那好女儿献丫头，偏偏声势浩大，闹得全城都知晓，这点丑事遮掩还来不及呢，你倒好。”

&esp;&esp;庄氏瘪着嘴：“献儿到底年纪小没有分寸，儿媳已经好好惩戒了。”

&esp;&esp;章老太君冷哼一声，目光冷凝地落在姜樾之身上：“你是同何人去的，是不是受人胁迫，或是中了旁人圈套？”

&esp;&esp;这是在给她台阶下呢。

&esp;&esp;姜樾之抬头，望着那双已然严肃的眼眸，看来她们已经查到，那夜九公主在，虞家娘子也在。

&esp;&esp;九公主自然不可能得罪，能拿出来挡枪的只有虞箐了。

&esp;&esp;姜樾之漠然地摇摇头：“孙女没受任何人胁迫，是自愿去的。”

&esp;&esp;何氏阴冷一句：“当真是执迷不悟。”

&esp;&esp;罗氏出来求情：“樾之平日里稳重，此事定然有内情，母亲千万要明察秋毫，莫要冤枉了人。”

&esp;&esp;“樾之不会说谎，青芜坊里那些客人可会说谎？那四五家掌柜的亲口指认，就是樾之身边这两个丫头取走了现银，这还能有假？”庄氏冷嘲热讽着，“难不成还有人逼着樾之掏那三万五千两？”

&esp;&esp;姜樾之抬手于额前，深深一礼：“二婶婶说的对，一切都是樾之自愿为之，与旁人无关。掌柜们亦是被我所胁迫，并不知内情，还望祖母宽恕他们。”

&esp;&esp;章老太君嗓音沙哑沉重：“这种时候了，你还在为他们求情？”

&esp;&esp;章老太君深深看着她跪在自己跟前，仿佛回到十六年前，她的生母，陆家大娘子陆云安也是这样跪在祠堂前，为那个乐师求情。

&esp;&esp;母女二人，竟都是相同的命运。

&esp;&esp;“你们都下去，我有话单独和樾之说。”

&esp;&esp;老太君发话，何氏带头先下去了。

&esp;&esp;南星将门合上，屋内再次恢复昏暗，只余祖孙二人。

&esp;&esp;“你莫要同我说，你对那小倌动了真心。”

&esp;&esp;语气不带质问，反是陈述。

&esp;&esp;姜樾之缓缓直起身：“祖母既然心中有数，何苦一问呢？”

&esp;&esp;没有预想中的大发雷霆，反而是一声极长地叹息：“唉，你可知你的生母，一辈子都毁在了那人身上。”

&esp;&esp;姜樾之眼中有了几分动容，渴望地抬起头：“祖母……”

&esp;&esp;“陆云安是个极为出类拔萃的姑娘，那时候多少士族子弟都爱慕她。只可惜，她却爱上一个最不应该爱上的人。”

&esp;&esp;姜樾之：“祖母您觉得她错了么？”

&esp;&esp;章老太君喝道：“当然错了，而且大错特错。身为世家嫡女，怎么能爱上那样一个低贱的人。家族门楣被她所累，百年光耀付之一炬，这是你所希望的么？”

&esp;&esp;姜樾之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究竟是谁错了，定国公府不需要她光耀门楣，只是身为世家女，便处处受限。皇亲贵族取乐豢养面首男宠，祖母为何避重就轻？她不过爱上一个平民百姓，便被你们冠上的罪名，祖母说说她究竟错在何处？”

&esp;&esp;“你——”

&esp;&esp;姜樾之接着道：“舅父征战沙场，如今说出去只记得陆家功勋赫赫，谁还会去论陆家娘子出嫁前曾心悦过一个乐师？”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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