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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2页）

&esp;&esp;“如果你想说……我可以听。”

&esp;&esp;男人的语音被风声轻轻递过来，依旧温柔。

&esp;&esp;“需要连麦吗？”语音电话。

&esp;&esp;雀鹘：不，就让我打字说吧。这样似乎更好组织语言。

&esp;&esp;雀鹘：而且……

&esp;&esp;雀鹘：语音的话，我怕我说到一些地方的时候会失态。

&esp;&esp;麦上安静了一会儿。

&esp;&esp;“……嗯。”

&esp;&esp;纪宇宙在屏幕前微微笑了笑，看着键盘上的双手，敲下了第一行字。

&esp;&esp;这回轮到顾君生听他讲自己的故事了。

&esp;&esp;雀鹘：其实，我没跟你说过。我线上之所以总是做独行侠，是因为线下和人打交道……

&esp;&esp;雀鹘：都快吐了。

&esp;&esp;纪宇宙的用词很严重。

&esp;&esp;但没说错。

&esp;&esp;是真的想吐的那种吐。

&esp;&esp;雀鹘：我大学的时候，有一个老乡的朋友，关系很不错，就像你和你的大学几个学长一样。

&esp;&esp;“关系不错？”顾君生尾音又挑了起来。

&esp;&esp;雀鹘：额，关系挺好的……我们平时吃饭打游戏上课总在一起，每年放假回家也会约着一块儿，互相父母都知道的那种。他很多事会跟我说，我也会跟他说很多我的事。至少当时的我自己这么觉得，他是不是这么觉得我就不知道了。

&esp;&esp;“吃饭上课都在一起？互相父母都知道？还知道彼此隐私心事？”

&esp;&esp;顾君生语气不妙，似乎皱着眉，就听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把什么想要破口而出的话给强行摁了下去：“……你继续说。”

&esp;&esp;雀鹘：嗯……

&esp;&esp;纪宇宙没意识到顾君生声音背后的情绪，继续讲述。

&esp;&esp;雀鹘：他挺有能力的，也很有志向和野心。在临近毕业的时候，凭着扎实的编程技术，开发了一款app，并且利用出色的沟通交涉能力拉到了融资，开始自己创业，当老板。

&esp;&esp;顾君生听得很认真，只在必要的时候询问一些简单的词句表示自己在听，鼓励纪宇宙继续往下说。

&esp;&esp;雀鹘：我因为和他关系好，在他创业初期，以合伙人的名义邀请我加入了他的公司，和他一起创业。我主要负责前端开发。

&esp;&esp;“你没跟我提过。”顾君生说。

&esp;&esp;雀鹘：我们那种公司不比你们的，不过是一群年轻人一起闯江湖搞点事业，如果没做出什么成绩的话，也上不得什么台面，就算它有过什么，也是过去式，我也就没跟你提。

&esp;&esp;雀鹘：我继续说。

&esp;&esp;雀鹘：创业……你大概也知道，需要通过酒局去结交各种人脉，少不了各种应酬。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见过我喝酒对吧。可能算是基因天赋，酒精代谢快？别人喝酒喝得脸红脖子粗的时候，我跟喝水一样晕都不带晕的。所以除了前端开发，每次和一些客户、投资方吃饭的时候，他会带上我。

&esp;&esp;“多喝酒对身体不好。”顾君生忽然插话。

&esp;&esp;雀鹘：别担心，我现在也不怎么喝了。

&esp;&esp;顾君生默默跟了句：“我很少参加酒局。”一副请以我为榜样的口吻，莫名带了几分孩子气。

&esp;&esp;纪宇宙内心无语又好笑，心想，就你那酒量，去参加酒局，别人也不敢让你喝吧？

&esp;&esp;“不过，其实这里有个观念上的误区，”顾君生说，“很多人都觉得生意是在酒场上谈成的，但是很多时候这些酒场上认识的人未必有同桌喝酒的价值。物质匮乏的年代喝酒吃饭是情分，但现在没人差那口饭吃那口酒喝，以前的情分甚至有可能会变成负担。与其通过这种毫无意义的人情应酬，倒不如踏实做好你们的产品，向客户甲方以及投资商展示你们的价值，以及你们能带来的价值……所以，他带着你参加应酬，其实除了伤身，未必有用。”

&esp;&esp;雀鹘：话是这样说。我同意。

&esp;&esp;纪宇宙笑了笑。

&esp;&esp;雀鹘：不过，可能是我的经历让我有这样的看法吧。我反而觉得，很多人讨厌酒场，却不知道——酒场如战场。

&esp;&esp;雀鹘：喝酒更像是一场对精神力意志的考验，也是挑战。这个过程中有多少斗争和暗流，多少权力的交锋、博弈和争夺。pk过程中看谁先被酒精撂倒，谁就会输，败方会在不够清醒的时候犯错，失误，而胜者却可以利用对方的失误，获得自己想要的结果。

&esp;&esp;顾君生轻轻“嗯”了声。

&esp;&esp;雀鹘：我嘛，因为不容易喝醉，看着周围的人，尤其是握有我们需要资源的上位者，一个个倒下去……而我是其中唯一仍旧清醒的那个人。那种感觉……还挺爽。

&esp;&esp;“……”

&esp;&esp;这是顾君生这辈子也不会有的体验。

&esp;&esp;雀鹘：我们这种方式，说不清是世故人情还是走捷径，但它确实在创业初期，让我们得到了很多机会。

&esp;&esp;纪宇宙继续说。

&esp;&esp;雀鹘：可能是运气使然，一切太顺利了，一场又一场的酒局喝下来，几乎没有谈不下来的业务，那时候毕竟是刚毕业不久，也没什么社会阅历，我们都觉得自己要乘上疾风，拔地而起，要一飞冲天扶摇直上了。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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