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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esp;&esp;“梁少，”程誉升那厢已经温声开口：“听阿萤说您帮了她很大的忙，我这个做父亲的本来应该登门道谢……”

&esp;&esp;梁灼冷淡地看着程誉升，眼神瞥过他身后的女生，开口打断道：“不必，不是什么大事。”

&esp;&esp;他转头对叶校长说：“您先忙，改日再聊。”

&esp;&esp;说完看都不看程誉升，就往外走。

&esp;&esp;程誉升的笑容在脸上僵了一秒，接着神色如常同叶校长寒暄，越萤跟在他身后，一直没有抬头。

&esp;&esp;越萤知道这一次和梁灼的相遇绝非偶然，程誉升安排她与梁灼碰面，无非是想看梁灼对她兴趣几何。

&esp;&esp;但看梁灼今日冷淡的态度，旁观程誉升吃瘪，她心里竟然有一种扭曲而隐秘的快意。

&esp;&esp;“程小姐，会谈室在这边。”秘书的声音把她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esp;&esp;越萤点点头，程誉升跟叶校长留在会客室聊天，校长说需要老师先评估一下她的学习情况，于是越萤就被单独带到了另一处。

&esp;&esp;秘书停在转角处，越萤推开房门，就看到刚才已经离开的人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机。

&esp;&esp;看上去像在等她。

&esp;&esp;越萤愣住了，“你不是……”

&esp;&esp;已经走了吗？

&esp;&esp;梁灼把手机随手一丢，“不想应付讨厌的人而已。”

&esp;&esp;他皱着眉，随手指了指自己身旁：“过来坐。”

&esp;&esp;越萤走过去坐到梁灼对面，隔了一小段距离，垂着头小声说：“对不起。”

&esp;&esp;“抬头看着我说。”

&esp;&esp;越萤乖乖抬头看梁灼，她不想直视梁灼的眼睛，看着梁灼的耳垂，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esp;&esp;可能是今日的场合严肃，他没再戴那些招摇的耳饰，只戴了一枚黑色的耳钉，也很漂亮。

&esp;&esp;梁灼有些好笑：你道什么歉？”

&esp;&esp;越萤看到他的笑，又要低头：“我不知道他会这样，下次我不会告诉他了。”

&esp;&esp;“下次，”梁灼的声音里带了更明显的笑意：“什么下次啊？”

&esp;&esp;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你明白吗？

&esp;&esp;越萤愣住了。

&esp;&esp;下次，听起来像个有些暧昧的邀请。

&esp;&esp;她像是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没再讲话，只是红着脸瞪了梁灼一眼。

&esp;&esp;越萤清楚梁灼的意思，他并不真心责怪她，只是带着几分戏谑和调侃。

&esp;&esp;她的眼睛不自觉地扫过梁灼的脸。

&esp;&esp;那是一张很容易就让人产生距离感的脸，无论是在宴会上在众人面前的高高在上，还是刚才不耐烦地将程誉升晾在一旁，梁灼总是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esp;&esp;但是现在距离感消失了。

&esp;&esp;被她瞪完，梁灼的笑容非但没有丝毫收敛，反而更加放肆了些。

&esp;&esp;修长的手指在沙发的扶手上轻轻敲打，节奏慢而稳，仿佛在挑逗越萤的耐性，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脸，梁灼没忍住笑着转身轻咳了一声。

&esp;&esp;有情绪的越萤像一尊终于生出灵魂的小小雕像，让他忍不住想逗她。

&esp;&esp;“怎么这么容易脸红，”梁灼勾了勾唇角，“不跟你开玩笑了。”

&esp;&esp;他的目光中仍然带着一丝戏谑，不过逐渐被一种看不透的复杂情绪取代。

&esp;&esp;梁灼垂眸跟越萤对视：“放心，我不会迁怒你。”

&esp;&esp;“不过，”他稍稍一顿，叹了口气，“你最好还是学聪明一点，不要总是这么乖。”

&esp;&esp;越萤的心跳紧了一拍，但是脸上没流露太多表情，只是别开眼，低声说：“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esp;&esp;梁灼问：“你想来这里读书？”

&esp;&esp;越萤点点头，又摇头：“来之前有想过……但是，我在校园这里遇到的所有人都在讲英文和粤语。我英语没那么好，粤语也很差，跟不上这里的进度的。”

&esp;&esp;梁灼挑眉：“你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发现的事情，程誉升一个精明的生意人难道想不到吗？他那么一个‘大忙人’，怎会从程氏的烂摊子里抽出空只为带你来赴一场面试，你想没想过？”

&esp;&esp;“外面都在传程誉升怎么对你，我不知真假，不方便讲给你听。但是他把你当成一颗棋子来接近我，现在你知道了。”

&esp;&esp;越萤没有回答，表情有些难堪。

&esp;&esp;有一瞬间，梁灼在回想自己刚刚讲的话是不是太残忍。

&esp;&esp;“你这个样子，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他顿了顿，补充道：“港岛并不像它的气候一样温暖，你不能试图用以前的人生经验来理解这里的一切。你不能永远依靠低头、安静，或者做一个听话的乖女孩来过活。”

&esp;&esp;越萤心中微微一震，她没有想到梁灼会说出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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