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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第2页）

&esp;&esp;“朕叫你看！”

&esp;&esp;宋怀章身体轻颤，跪着上前，小心拆开白布。

&esp;&esp;里面只有一个玉瓶，他打开木塞，闻到了一股清香。

&esp;&esp;宋定沅道：“眼熟吗？”

&esp;&esp;宋怀章摇头，仿佛有人在他头上抡了一拳，脑海一片空白。

&esp;&esp;“这是秦将军在你的卧房亲自找出来的东西，这味药，无色无味，毒性却大，混着香料，难以察觉。”宋定沅从龙案后站起，紧盯着他，眼神犀利如鹰。

&esp;&esp;“而这药，与春狩上射中朕的那支箭上的一模一样！”

&esp;&esp;“你还有何好狡辩！”

&esp;&esp;宋怀章浑身失力，低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父皇，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esp;&esp;宋怀章一脚踹到他肩膀上，“你说你鬼迷心窍，做戏是为了复宠，伤了朕只是意外，朕信了你。”

&esp;&esp;宋怀章被踢的反仰过去，肩骨传来剧痛，他顾不上，通红着眼，爬到他脚下，嘴里不断重复着什么。

&esp;&esp;“可没想到，你当真有毒害朕的心思！”

&esp;&esp;又是一脚踢在他的胸膛。宋怀章感到胸前猛凹进去一块，痛入骨骸，胃中直泛恶心，猛吐出一大口鲜血。

&esp;&esp;宋定沅满目悲凉：“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esp;&esp;“是……是宋亮，是他，一定是他，父皇……”

&esp;&esp;“宋亮？”他阴冷道：“瓷窑是宋亮，春狩是宋亮，在朕的养心殿放毒的也是宋亮？”

&esp;&esp;“怀章。你三岁启蒙，四岁就养在朕的身边，随朕南征北战，身边跟的都是朕的心腹，放眼望去，满朝文武有一半是看着你长大，你小时候叫过伯父的，朕如此为你用心，你竟还如此迫不及待，实在太令朕失望了。”

&esp;&esp;宋定沅仿

&esp;&esp;佛瞬间苍老了十岁，偏头，老泪纵横。

&esp;&esp;宋怀章哆嗦着，不知所措的缩在一旁。

&esp;&esp;……

&esp;&esp;太子被废，余波似乎并未波及到这座关隘口的小面摊，做面的摊主是个瘦老头，穿着粗麻短袍，腰系布带。

&esp;&esp;午后的那场大雨，留了不少人坐在布棚下吃面。

&esp;&esp;老头招呼两个扎着总角鞭的小孩端面，来到青年面前，放下了用布擦擦手，笑说：“客官，您要的三碗面。”

&esp;&esp;喻新词点头，含笑道：“有劳店家。”

&esp;&esp;老头应了声，继续去忙活。

&esp;&esp;喻新词拿过自己的那份面放在面前，加了甜料的放在对面，不加葱蒜的放在身边。

&esp;&esp;吃完，他过去结账，有人撞了他一下，“不好意思啊，没看着路。”

&esp;&esp;喻新词将包袱收紧了，语气温和，“没事。”

&esp;&esp;那人笑两声走了，边走边嘀咕：“撞的怪疼的，什么人啊，把一堆石头装包袱里。”

&esp;&esp;喻新词离开面摊。走出前方的界碑，就出京城了，他走过几步，脚步逐渐慢下，回头，看向来时的路。

&esp;&esp;城门高耸，望不见里面的繁华。

&esp;&esp;人间有皎月，游人意迟归。

&esp;&esp;那轮月，终是他无法碰触的。

&esp;&esp;喻新词转过身，望向南下的路：“新月的孩子若还活着，该会叫舅舅了吧。”

&esp;&esp;她用命换来的孩子，也不知现在何处。

&esp;&esp;……

&esp;&esp;东宫内乱作一团。

&esp;&esp;昔日风光的奴仆尽数被驱逐，待宋怀章再回到这里，里面已见不着一个人影。

&esp;&esp;他拖着步子，迈入明德殿。

&esp;&esp;在那四爪金龙椅上，却坐着一个人。

&esp;&esp;宋怀章愣住，从她的裙摆往上看去，一直到看到她的脸。

&esp;&esp;宋枝鸾像抚摸府上的狸奴一样，抚摸龙椅上的龙头。闻声，她轻轻一笑。

&esp;&esp;“兄长，你回来了。”

&esp;&esp;不是皇兄，而是兄长。

&esp;&esp;宋怀章已经被剥去太子服制，束冠遗落，长发披散，凌乱的像个刚从诏狱里跑出来的犯人。

&esp;&esp;而他的妹妹，鬓间金丝垂珠，额间翠羽花钿，缂丝宝相花大袖襦将龙椅覆住，宽大的裙尾展平，铺至他的眼前。

&esp;&esp;他先是不可置信，而后逐渐目眦欲裂，声音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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