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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色的眼睛水光涟涟,线条漂亮的唇紧紧抿起,偏红的漂亮粉色被抿出一圈淡色。
他似乎很不好意思,也很不想回答他的话。
沈朝眼中好像有墨晕染开一样,眸色渐沉。
他又重复了一遍:
“你为什麽睡在顾江这?”
“睡…睡袋弄脏了。”
绵酒紧紧揪着睡袋,小声道。
“怎麽弄脏了?”
绵酒一时想不出什麽谎话,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半张脸都要缩进睡袋里,整个人羞得通红,好像比昨晚顾江抱着他时还热。
可沈朝却不放过他,咄咄逼人地要一个答案,还离开了客厅,走到了充气床垫边。
他屈膝跪上充气床垫,弯下腰,手掌按在绵酒脸侧。
他投下的阴影笼罩了绵酒,没有反光,没有雾气,清晰一片的镜片遮挡不住他的眼神,冷淡锐利的视线直直刺在绵酒脸上。
绵酒不敢和他对视,喉间发出一声好像哭泣一样的呜咽,抓着睡袋想要整个人躲进去。
沈朝单手就稳稳地撑住了自己的身子,另一只手捏住了绵酒的下巴,让他躲不进睡袋,还掰向了自己,强迫绵酒与他对视。
他的声音冷得好像能沁出寒气。
“顾江昨晚去找你,你们做了什麽,才弄脏了睡袋?”
绵酒去推沈朝的肩膀,去掰下巴上的手。
可没想到这位班长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力气一点不比顾江和冯昆小,单手撑这样的姿势都稳如泰山,掐着他下巴的力道也越来越重。
沈朝又问了一遍,声音更冷了。
绵酒头皮都有点发麻,感觉到了危险,他总觉得,要是装鸵鸟不肯回答,可能会发生什麽可怕的事。
他又羞又怕,根本想不出什麽借口,只能小声尖叫着喊出了答案,几滴眼泪滚落到了通红的脸颊上。
他喊完就闭紧了眼,睫毛轻轻在颤,不敢去看沈朝的脸,不敢想象他的眼神。
他感觉他下巴上的力道放松了,那只手飞快放开了他。
绵酒紧闭着眼,紧抿着唇,心里委屈得不行。
他都不想说了,沈朝硬要问,问出来了又嫌弃他。这有洁癖的高冷班长肯定更讨厌他了,毕竟连他自己都有点嫌弃自己。
眼角又滑落了几滴眼泪,然後有微凉的指腹抚过他的脸,拂去了他脸上的泪珠。
绵酒听见沈朝的声音回温,虽然还是冷淡疏离,但不再那麽吓人了,以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开口:
“有备用睡袋,我一会送去你帐篷。”
绵酒终于敢睁开眼了,不过看见的是沈朝的背影。
绵酒弄不明白,沈朝是嫌弃还是没嫌弃他呢?
【没有。】
609突然开口。
你怎麽知道?
【……你要是不闭眼你也知道。】
你看见什麽啦?
609不再说话,受不了他一样。
绵酒不高兴地揪了揪睡袋,他害怕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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