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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屿挑眉,像是在笑:“什麽不是?”
“你可以说你家里需要钱。”顾则桉看着贺屿,略微上挑的眼睛像是能洞悉一切:“但你并不是这样的人。”
贺屿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瞬间收紧,他嘴角牵了一下,试图再笑,可目光与顾则桉对上,被他看得有些发慌。
“你和评委交流时眼神是自信从容,带着锋芒的。”顾则桉逼近一步,伸手握住贺屿的脸颊,往上轻轻一擡:“那才是你真正的样子。”
贺屿望着他没说话,喉结动了动,想反驳却突然不知道说什麽。
“你可以骗别人。”顾则桉嗓音低沉,眼神却灼得他无法逃避:“但你骗不了我,贺屿。”
贺屿沉默了,眼睫低垂,整个人仿佛一下子从云端坠落下来,那副懒散丶无所谓的外壳开始崩出裂缝。
他推开顾则桉的手,微微地呼出一口气,仰头靠在沙发靠背上:“你这麽说,会让我没办法再演下去。”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钟表的秒针在墙上发出细碎的声音,一下下敲在人的神经上。
“贺屿。”顾则桉下颌线绷得紧,声音不重,却压得人透不过气:“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你想知道?”贺屿擡头,眼里带着某种隐约的悲哂,轻笑了一声,却没有半分轻松的意思:“然後呢?”
顾则桉没有说话,只是等着他回答。
贺屿眼神暗了下来,嗓音很平很慢:“你和他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同一类人。”
顾则桉蹙了蹙眉,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谁,但那种被轻易归类的语气精准地刺中了他的界限,沉默片刻,才开口:“我不是他们。”
贺屿定定地望着他,似乎还在斟酌。
“你说的是温鸣燃他们?”顾则桉看着他眼睛里的倔强与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疲惫和脆弱,心口突然有些闷,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什麽:“如果你告诉我发生了什麽事,我会帮你。”
贺屿愣了一下,擡眼看着顾则桉,像是在试图确认他说的是真是假。
他不是没见过在人前温润但背地里冷漠利己,总是在权衡利弊之後才做决定的顾则桉。
贺屿的喉咙像被什麽堵住,心口隐隐发胀,脑子里却一直闪过顾以轩嚣张肆意的脸,还有芊媛被男人按在沙发上想挣扎却挣扎不了的崩溃。
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你真的会帮我?”
顾则桉缓缓地蹲下,伸出的手在半空顿了一下才落在贺屿的脸上,指尖触到肌肤的一瞬,几乎能感受到对方微不可察的一颤。
男人温热的掌心贴着贺屿略显冰凉的侧脸,大拇指缓慢地滑过他脸颊侧的浅陷,像是在替他把那些溢出来的情绪一寸寸揉回去。
“会。”顾则桉嗓音沉稳:“我会。”
贺屿擡眸看着他,目光落在那双总是显得冷静丶几近薄情的眼睛上,他迟疑了一会儿,压低了声音:“我突然有个不合时宜的请求......”
顾则桉的手指在他脸颊上顿了一下,问:“什麽?”
“我想...”贺屿张了张嘴,眼神有些飘忽地看向别处,漫不经心地说:“就是...突然想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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