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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esp;&esp;片刻后，她点头，说道：“嗯，走走。”

&esp;&esp;白飞飞的父亲并不是一个有多大野心的人。在他破产前就更关注于家庭，白飞飞无法想象这么一个人究竟是因为什么，最终会选择抛下最爱的家庭自杀，可不可否认的是，他即便离开了，也将一切能留给妻女的，全都留下了。

&esp;&esp;天色渐晚，正值饭点，路上人不多，但也有不少园区内遛狗的人来来往往。附近有一个小花园平台，平日里就是附近周圈的人们最喜欢散步纳凉的地方，白飞飞和霍妩并肩走过去，发觉岁月有时候的确称得上是静好。

&esp;&esp;“白天的事。”霍妩突然开口，打破了有些沉静到暧昧的气息，“抱歉。”

&esp;&esp;白飞飞一时间没意识到她在说什么，下意识抬起头，越过她肩膀望向了她精致的侧脸，呆了呆说：“什么？”

&esp;&esp;“剪指甲刀。”霍妩抿唇，“是我的错，太大意了。”

&esp;&esp;“这怎么能怪你呢。”白飞飞顿了顿，说道：“正常人怎么可能会知道重抑区的病人会藏这些东西呀，再说了，东西是我带去的，也是我让你帮忙的，本来就该我自己留心。”

&esp;&esp;霍妩双眸沉沉的望着白飞飞，两手全都在上衣口袋，汗津津的。

&esp;&esp;白飞飞望着她，双眸湿润，像闪着星火。

&esp;&esp;和她走前一样，满眼的信赖，满眼的喜欢，满眼的单纯真挚。

&esp;&esp;这样一个人……

&esp;&esp;霍妩停下了。

&esp;&esp;前面是喧闹的人群，灯光下还有些白飞飞这些天经常在报纸上看到的名人，各个领域不一而足，有些和朋友聊天，有些在吹着晚风纳凉，还有些人沉默着，又微笑着看远处孩童的玩闹。

&esp;&esp;后面是她们走来时的那片小路，似乎有无数个路灯延伸到不知名的尽头，什么都看不分明。

&esp;&esp;多年前，也是这样一模一样的情境下。

&esp;&esp;她得知白家回到b市，深夜离开了片场，在楼下等了足足一小时。

&esp;&esp;白飞飞被江月眠催促着离开家，上楼前还在告诫白飞飞不要任性，和她好好说。

&esp;&esp;她那时满心期许，甚至隐隐约约有些愤怒，以及等着白飞飞和她道歉，告诉她自己错了，希望自己不要怪她，再说她自己的苦衷之类的诸多幻想。

&esp;&esp;可到头来，她只看到一个形象陌生的人，顶着满身的纹身，一边和人通话调情，一边满脸嫌恶的和她说了句话。

&esp;&esp;“滚。”

&esp;&esp;那一个字将她彻底击垮，而后她亲眼看着白飞飞和开车来的人相拥、接吻，像是看什么垃圾一样看她，而后在震天的马达声中嚣张离去。

&esp;&esp;那时也是个盛夏，她却浑身仿若处在冰窖，冷的浑身冒汗，指尖发麻，一如现在，掌心一片潮湿。

&esp;&esp;可再次见面，白飞飞表现分明像是一个稚子，甚至深吻都不会，稍微一弄就浑身发麻，只剩下了喘气哭泣的份儿。

&esp;&esp;霍妩停在一棵老树下，赶上雨季，气候闷热潮湿，晚上却比较舒服，有凉风吹着，路边偶尔有青蛙鸣叫。

&esp;&esp;不算安静，甚至有些喧嚣。

&esp;&esp;霍妩处在这样的情况下开了口，她看着白飞飞，忽然说道：“白飞飞，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esp;&esp;

&esp;&esp;白飞飞骤然听到这么句话，呼吸凝滞在胸腔，郁结的生疼。

&esp;&esp;她眨掉眼里过多的情绪和升上来的赤痛，尽可能平静的说：“你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esp;&esp;“听不懂？”霍妩笑了下，声音轻轻飘到白飞飞耳边，有些刺人：“你如果还这么装傻下去，以后我们也不用再见面了。”

&esp;&esp;白飞飞双手骤然紧握住。

&esp;&esp;那一瞬间，她试图想将一切和盘托出。可话就要到嘴边的时候，她才忽然想起曾经发生过的一件事情。

&esp;&esp;那是她很小的时候。

&esp;&esp;她刚到书里来的时候，一切都还是未知的。她不知道这个世界和她所处的世界是否一样，只知道目标是霍妩，而那个时候，她身边还有一个名为‘0521’的系统陪伴。

&esp;&esp;有一次她只是突发奇想，想告诉霍妩，说她其实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这个世界只是书中的一个世界，她是救世主。

&esp;&esp;那时她期待着霍妩的反应会是什么，可霍妩却连头也没抬……她根本听不到。

&esp;&esp;白飞飞那时候不信邪，又找了不同的人尝试。

&esp;&esp;江月眠，付晓晓，乃至孤儿院上下无数个孩子，最终她全都得到了统一的反应：谁都听不到和这些话题相关的字眼。

&esp;&esp;白飞飞双眼盈满了眼泪，尝试着开了口，“因为之前的那个白飞飞不是我，我十八岁以后就离开这个世界了。”

&esp;&esp;霍妩仍然反应淡淡的，只冷着脸看她。

&esp;&esp;白飞飞骤然丧气，哽咽着将一切苦果全都咽下。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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