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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esp;&esp;那时候老爷子的头发还没白光，整日变成一只猫，就跟在那个丫鬟的身后，撒泼，赖皮，找她要吃的。那姑娘嘴上说他讨嫌，可是次次都从府里偷小鱼儿给他。

&esp;&esp;可是后来有次姑娘在给猫拿小鱼儿的时候被人发现了，适逢府里的掌事妇人丢了一个镯子，那人就将丢镯子的事情扣在了那姑娘的头上。

&esp;&esp;那姑娘当夜被打了个打死赶出来府。

&esp;&esp;那个时候老爷子正巧在城外，等他回来的时候，姑娘已经走了。

&esp;&esp;后来一次下雨天的时候，雷劈中了那家人发屋顶，府里起了场大火，一个人都没跑出来。

&esp;&esp;等老爷子再找到姑娘的时候，姑娘嫁给了邻村的一个傻子。

&esp;&esp;老爷子本来想带姑娘走，可是最后还是化成了一只猫，默默地陪伴着姑娘。

&esp;&esp;姑娘的日子过得很苦，但是还算过得去，也能每天腾出些剩饭来喂猫，人和猫都饿不着。

&esp;&esp;因为之前大火的那件事情，灵界有人盯上了老爷子，有段时日，来了几个修为不低的道门弟子，老爷子逃了半年才将他们甩掉。

&esp;&esp;可是等老爷子再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姑娘已经不再了。

&esp;&esp;后来老爷子才知道，就在他离开不久的一个晚上，姑娘的公公借着酒劲欺辱了姑娘。结果过了不久，姑娘怀孕了。

&esp;&esp;姑娘的丈夫是个傻子，裤子的都不会脱，尿尿都要人替他把着，这孩子根本不可能是丈夫的。

&esp;&esp;姑娘的公公不肯承认自己禽兽的行径，村里的人都说姑娘是在外面找了野男人，怀得是野男人的孩子，好不检点，不守妇道。

&esp;&esp;然后，村里人就按着祖上的规矩，将姑娘关在笼子里，沉了塘。

&esp;&esp;后来的事情，你也就听说了。

&esp;&esp;老爷子的头发一夜之前全白了，他发了狂屠了整座城里的人，一夜之间，北洛城被霜雪覆盖。

&esp;&esp;从此后，常离这个名字，世人皆知。

&esp;&esp;……

&esp;&esp;霆阆玩着叶渐尘的头发，将他的发带捏来揉去。

&esp;&esp;“这故事是有一次老爷子喝醉了才告诉我的，就跟你现在这样，喝得什么都不知道，喝着喝着还哭起来。”

&esp;&esp;“世人皆道常离白发无情，北洛城一夜霜雪，哪里知道这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esp;&esp;“我也是在这里被老爷子救下来的，他带我回无情崖，收了我做徒弟，传我魔族功法。”

&esp;&esp;“其实我也挺想带你去一去无情崖的，那里真的和你想象的不一样，没有灵界说的那么恐怖，没有滚烫的岩浆，没有嗜血的凶兽，更没有漫山的亡灵。”

&esp;&esp;“其实那里跟灵界没什么差别，而且我在那里也都认识了很好很好的人。你知道吗我住的屋子旁边没多远就是条街，街上有个卖包子的王大娘，他卖的包子是吃过的最好吃的包子，还有杨大叔，他做得糖葫芦糖衣特别的厚，那还有家酒楼，里头有个做糕点的师傅，我还从他那儿学了不少的招。”

&esp;&esp;“说真的，你去一次就知道，真的跟你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esp;&esp;“其实你真的不必怕面对我，我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没有忘记，我没有忘记那一剑，我知道你没有办法，我不怪你。”

&esp;&esp;

&esp;&esp;霆阆也将头埋在叶渐尘的颈间，那股熟悉的冷冷的梅花香气萦绕在鼻尖。一开始还不觉得什么，后来这味道闻多了真觉着还挺好闻的，甚至还有点……上头。

&esp;&esp;叶渐尘在他的怀里拱了一拱，将整个人的重量就压到了霆阆的肩上。

&esp;&esp;霆阆也顺势揉了揉他的脑袋，这般乖巧可爱的师弟，上一次见到那还是在几百年前，此时不好好的珍惜，等到下一次喝醉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esp;&esp;从霆阆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叶渐尘因为醉酒而泛起粉色的耳垂。

&esp;&esp;大概是太阳要落山了，此刻的暖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投下，格外的旖旎暧昧，又或是如同传说中的那样，昼夜交替之间，会有鬼魅游荡人间蛊惑人心。

&esp;&esp;总之霆阆不由自主地就像凑上去，在那耳垂上咬上一口。

&esp;&esp;“你干什么呢！”

&esp;&esp;霆阆如同干坏事被发现的学生一样，手忙脚乱地推开了叶渐尘，努力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模样，只不过那摇晃的树叶掩盖不住了他手脚的慌乱，紧张的神色也是暴露出了他此刻的心虚。

&esp;&esp;树下山葵叉着腰朝着霆阆又是一番质问。

&esp;&esp;“阆阆！你做什么呢！”

&esp;&esp;霆阆有些不耐烦地解释，想尽快将刚刚的事情遮掩过去，“没做什么，就是这树太高，风大，吹得冷。”

&esp;&esp;然而山葵可轴得很，一点台阶都不给霆阆，“什么嘛！你们明明刚刚都那样了！”山葵做了个拥抱的动作，“你还跟我说没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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