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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2页）

&esp;&esp;大舅妈雷秀群也说：“是啊玉珍，你看先前幺妹给你汇了二十，现在刘家还得还你三十，这就五十了。有了这五十，做啥不够？钱是不缺的，早点把病医好！”

&esp;&esp;方玉珍皱着眉头，“刘家那三十怕是不好拿出来哦！”

&esp;&esp;方老爷子一拍桌子，声音洪亮地说：“他敢不拿！你几个兄弟是吃素的嗦！”

&esp;&esp;雷秀群说：“他不拿，咱们还可以找村长！不拿钱，喊村长安排他们一家担粪！”

&esp;&esp;挑粪是辛苦活，和其他的活工分也一样，大家都不愿意做。村长一般会分给刺头做。

&esp;&esp;“嗯，好，等明天我先去要一回账！”

&esp;&esp;“好，我陪你一起！”

&esp;&esp;…

&esp;&esp;许婵娟端着碗回去，还没到厨房。

&esp;&esp;“许婵娟，先给我尝尝味道。”许思兰从房里打眼看到她回来了，“蹬蹬蹬”就跑过来。

&esp;&esp;许婵娟垂眸看见了她脚上的黑色小皮鞋，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许思兰得意地说：“好看吧？这是爸特意托人给我买回来的，从省里的百货大楼带回来的哦——”

&esp;&esp;许思兰的爸爸，许婵娟的继父，是个售票员，在车站上班。是村里唯一一个有班上的人。也是许幺奶的底气。她家只有大儿子一个男人怎么样？那是村里所有的男人都比不上的。嫁到她许家来是福气，这也是她对许婵娟母女颐气指使的原因。

&esp;&esp;收回了腿，许思兰弯着要徒手要去夹肉吃，许婵娟紧张了一下，还好，许思兰收回了手：“不能像个乡巴佬一样抓来吃，吃菜要用筷子。不过，这是泥鳅，没啥好吃的，我不稀罕。”

&esp;&esp;午饭因为许婵娟出去了，许二婶煮了一些茄子。见人回来了，许二婶丢下火钳，“可累死我了，天天上坝，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要煮饭。绢儿，摆好桌子再叫我。”伸着懒腰出去了。

&esp;&esp;这口气，好像别人没有上坝一样，许婵娟眼露厌色。吴素琼走进来正好看见，朝女儿使眼色，让她不要耍脾气。

&esp;&esp;继父不在，五个女人一桌子。

&esp;&esp;许幺奶率先将筷子伸向那碗泥鳅，掀了个底朝天，纳闷：“咦，咋没的豆腐呢？”筷子一甩，责怪道：“绢儿，咋没豆腐呢？你没说我要的是豆腐啊？”

&esp;&esp;拿起空碗去要人家的菜，还挑三拣四的要吃人家豆腐！好大的脸！

&esp;&esp;许婵娟小声说：“我去的时候，方家的菜里就只剩泥鳅了。”

&esp;&esp;老太太气发不出来，看到桌上的另一个煮茄子，嫌弃地夹了块土耳瓜放嘴里，急忙呸了出来：“方老婆子是打死卖盐的，抢了人家的盐缸还是咋地？这么咸！”

&esp;&esp;最后的结果就是，她们三个吃煮茄子，许婵娟母女两人吃从方家端回来的菜。

&esp;&esp;吃完饭，许婵娟在厨房洗碗，吴素琼在旁边。

&esp;&esp;许婵娟说：“妈，方家做的泥鳅好吃吧？”

&esp;&esp;吴素琼点点头，“好吃。”又不高兴地说，“方家咋那么抠门，豆腐也不给，给点菜还放得齁咸齁咸的，你奶你妹她们都吃不下去。”

&esp;&esp;许婵娟无语：“妈，我们上门去要东西，本来就不对！”

&esp;&esp;“有啥子嘛！就一点泥鳅，豆腐也舍不得。”

&esp;&esp;许婵娟试图纠正她妈的思想：“妈，你来许家这么多年。许家可送过菜到方家去？不说方家了，就是隔壁邻居家有没有送过？”

&esp;&esp;吴素琼扁扁嘴：“大家的菜都一样的，送什么送？”

&esp;&esp;许婵娟：……

&esp;&esp;那你还有脸想人家的？

&esp;&esp;许婵娟不想人家的，因为她晓得，得了人家的好处，不知道会付出多少的代价。比如她母亲嫁到许家来，看似占了许家的好处。可有谁知道，许家的那几个女人就是在等着她们斥候，她们有多难侍候？常常听到长辈说，以前在地主家做活的辛苦。可是辛苦总有工钱，在许家，就是一辈子不要钱的长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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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esp;&esp;◎天黑了，她的脸更黑◎

&esp;&esp;收拾好厨房，雷秀群提议到刘家要债，“饭要趁热吃，铁要趁热打！”

&esp;&esp;“你大嫂说得对！走，咱们一起去！”方外婆说，“玉珍，你不晓得吴鸡婆那抠门样子。你要在这儿等，等八百年她都不可能自己跑过来还钱给你。”

&esp;&esp;“好！”

&esp;&esp;张若男打了一个呵欠，“你们去嘛，我就不跟到去了，免得吴鸡婆说我们方家仗着人多欺负她。”

&esp;&esp;方外婆懒得离她，张若男回房睡觉，于悦说她也要跟着去。

&esp;&esp;头上有月亮照着，倒是能看清楚路，方外婆身体硬朗，不用人扶着。到了刘家，门口就是一片黑暗了。

&esp;&esp;方玉珍在门口大喊：“有人么？”

&esp;&esp;屋内无人响应，柴门紧闭。

&esp;&esp;方玉珍说：“没的人在家？”

&esp;&esp;方外婆说：“咋会？我才不相信吴鸡婆这个时候还去上坝，全家都出去了嗦？”她带着女儿媳妇直接推开了柴门，让雷秀群去捶堂屋门。

&esp;&esp;“吴鸡婆肯定是晓得我们要来，装疯迷窍的不答应。”雷秀群说着，用力捶门，还没有人应门。

&esp;&esp;捶累了，她用脚踹。

&esp;&esp;屋子里面，几个摸黑掰玉米的人终于受不了了。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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