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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第2页）

&esp;&esp;“帮谁还不知道。就你刚才问的问题，我怎么知道你还会来？”谢孤白道，“两个时辰前你来的时候，还没有证据，现在的证据，不过就是些木屑。”

&esp;&esp;谢孤白举起茶杯，仰头喝下，淡淡道：“我就问，箭去了哪？”

&esp;&esp;这便是沈玉倾心中的疑问，箭去了哪？这唯一的解答便是……

&esp;&esp;谢孤白道：“青城有夜榜的内奸。又或者，雇用夜榜杀害使者的人，便出自青城。”

&esp;&esp;水壶里的水沸腾了，呜呜的声响在房内滚动了起来。

&esp;&esp;谢孤白道：“现在我把话说清楚点。昨日我在福居馆确实看出那盲眼琴师有问题，等到今天下午公子说使者是受了箭伤，我当时就心想，若是一箭穿心，必当留有箭矢，盲眼琴师若是刺客，身上带着弓箭，也难逃过盘查，那箭从哪来？或许是削木为箭，以二胡作弓，但这么特殊的武器，消息一定会马上传开，这样，下午公子来的时候，就不会说没有证据了。”

&esp;&esp;沈玉倾道：“所以你觉得我还没找到凶器？没想过我是隐忍不发，且看你们玩什么把戏？”

&esp;&esp;谢孤白道：“那时我还不确定。无论怎样，公子当下没将朱大夫与我抓起来，我就不急。等到沈公子把证据拿出来后，我便确定了。若箭还在，公子就不用拿这些木屑试探。”

&esp;&esp;沈玉倾思考着，并未回话，等着谢孤白说得更详细些。

&esp;&esp;“我问过朱大夫了，他来到福居馆，是欠了人情，要来医治一位盲眼琴师。至于他为何助纣为虐，你自去问他，我不便多说。”谢孤白接着道：“再说回箭的问题，这箭本制得粗糙，一箭穿胸，其势已竭，没钉在车厢上，可能早就断折，又或者其形不似箭矢，一时无人发觉。当然，也可能，早在车驾驶入青城前，这箭就被拿走了。”

&esp;&esp;“你的意思是，点苍的人拿走了？”

&esp;&esp;谢孤白道：“除了青城有内奸之外，这是第二种可能，眼下不能确定的事情还很多。”

&esp;&esp;“为什么要拿走箭？”沈玉倾问道，“箭似光阴已经逃了，拿走箭，不就是要帮朱大夫脱身？”

&esp;&esp;谢孤白道：“这许是原因之一。朱大夫这种人用处很大，顺手帮他遮掩一把，看他能否逃出生天，再卖个人情。另一个可能是消灭证据，只要公子没看出关窍，谁会怀疑福居馆的盲眼琴师？”

&esp;&esp;沈玉倾举起茶杯，缓缓道：“先生分析的都是道理，但离脱罪还远得很。”说着一饮而尽，又道：“先生还要再想些确实的道理说服我。”

&esp;&esp;谢孤白道：“也不用说服，我替公子抓到夜榜的人，再帮公子查出幕后主使，换取清白，公子信得过吗？”

&esp;&esp;两人眼神交会，沈玉倾眼中的疑问渐渐被谢孤白的信心瓦解。

&esp;&esp;沈玉倾问道：“多久？”

&esp;&esp;谢孤白道：“今晚，最少一个。”

&esp;&esp;沈玉倾道：“这么卖命？”

&esp;&esp;谢孤白笑道：“就是卖命。卖我的命，还有朱大夫的命。”

&esp;&esp;※

&esp;&esp;此刻的福居馆可没昨天这般热闹，青城下了封城令，没人可以出入，附近的居民心知有事，也不敢随意出门，怕招惹了是非，虽到用膳时间，里头也是空荡荡的。只是掌柜的昨晚得了两锭银子，此刻正自眉开眼笑，对眼下的清淡生意毫不在意。

&esp;&esp;李景风点上灯笼，先把桌椅擦拭了一遍，又扫地拖地，把每样活都干完一遍，又到了门口左右张望，没见着半个客人，于是在厨房整理了一下餐具。掌勺的老张躺在一条长板凳上，枕着一双手，翘起脚问道：“掌柜的都没吩咐，你这么忙活干嘛？”

&esp;&esp;李景风道：“不找点活干，闲着慌。”

&esp;&esp;老张道：“真闲着慌，帮我揉腰捶脚不好吗？”

&esp;&esp;李景风笑道：“行！大爷，晚点来服侍您老人家。”

&esp;&esp;老张哈哈大笑道：“得了，承受不起，折寿呢。”他坐起身，问道：“昨晚有什么热闹？”

&esp;&esp;他昨晚见青城派的人来到，料想必有大事，怕受牵连，一早便开溜了，事后却又好奇起来。

&esp;&esp;李景风道：“那群凶神恶煞拦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医生，还把那盲眼琴师医好了。接着那三人就被送到青城去，没别的事了。”

&esp;&esp;老张道：“瞧你，把一晚上的故事就这样三两句交代过去，让你去天桥说书，一本三国演义不用半个时辰就说完了。”

&esp;&esp;李景风道：“我本就不是说书的料，要不，干店小二干嘛？”

&esp;&esp;老张哈哈大笑，突然听到门外马蹄声响，李景风忙道：“有客人，我出去招呼。”

&esp;&esp;老张叹道：“掌柜的是修了几世福，请到你这样的伙计。”

&esp;&esp;李景风走出后堂，见是青城派的马车，上面下来一人，正是沈玉倾。他对昨晚之事耿耿于怀，但也不耽搁工作，忙上前询问道：“沈公子，有事吗？”

&esp;&esp;沈玉倾道：“帮我请掌柜出来，我有些话想问他。顺便炒几盘拿手好菜，我在这用晚膳。”

&esp;&esp;李景风又问：“一个人吗？”

&esp;&esp;沈玉倾点点头：“一个人。”

&esp;&esp;李景风道声好，转过头去，对着掌柜喊道：“掌柜，沈公子找你。”又为沈玉倾整理了一张桌子，径自走到后堂去。

&esp;&esp;那掌柜的赶忙走来，问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esp;&esp;沈玉倾问道：“昨日那老琴师，你是哪找来的？”

&esp;&esp;掌柜的摸摸头，说道：“这……也不是找来的，两天前，他自个摸上门来，说要在这卖艺演奏。唉，易安镇早不如从前，多个卖艺的不过多花银两而已，恰巧公子你们说要包场，我就想……不如请他来表演助个兴。谁知道他功夫拙劣，有污公子的耳朵了。”

&esp;&esp;沈玉倾又问道：“你且再细想想，这当中可有人劝你留用他？”

&esp;&esp;掌柜的道：“这个，李景风是劝了我收留他。”

&esp;&esp;此时李景风恰好送上茶水，于是沈玉倾又问李景风道：“那位琴师是你要掌柜留下的？”

&esp;&esp;李景风点头道：“是，怎么了？”

&esp;&esp;沈玉倾道：“没其他人劝过你一把？”

&esp;&esp;李景风道：“老张说他可怜，要我劝劝掌柜。”

&esp;&esp;沈玉倾问道：“老张又是谁？”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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