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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第2页）

&esp;&esp;待四阿哥走了，荣儿看着小丫头们收拾茶具完毕，低声与暮雪道：“这四贝勒爷来去匆匆的，好像也没什么要紧话。”

&esp;&esp;暮雪只是淡淡一笑。

&esp;&esp;该试探的，该说的，她跟四阿哥都心照不宣。

&esp;&esp;看来四阿哥已经选定了一条韬光养晦的路，倒是与她不谋而合。

&esp;&esp;京城人事雪落紫禁城，红墙覆雪，满目……

&esp;&esp;雪落紫禁城，红墙覆雪，满目萧瑟。

&esp;&esp;十八阿哥的灵柩草草安葬，未成年夭折的皇子，是没有正经的葬礼的，用棺椁装了，运到陵寝外围下葬。

&esp;&esp;暮雪去送行。

&esp;&esp;送葬队伍不长，身为生母的王嫔自然不能出宫相送，她的另外两个儿子，也就是十八阿哥一母同胞的兄长，十五阿哥、十六阿哥跟在后边，神色哀悼。

&esp;&esp;送到景陵琉璃门内，暮雪在灵前上了一炷香。

&esp;&esp;十五阿哥在身后道：“多谢四姐，听说在塞外时您很照顾小十八。我们额娘知道了，也很感激。”

&esp;&esp;“只可惜终究没能……唉。”暮雪叹了口气。

&esp;&esp;目前医药的手段仍是没将十八阿哥救过来。她已经私底下同秋华交代，特意从蒙盐所收入津贴抽出一部分，专门用于医药研究，同时趁着在京城的机会，多与传教士交流西洋医学的部分，最好拐一个带回去归化。争取在现有条件下，尽可能提升医学技术。不过这些都需要时间，并不是一蹴而就的。

&esp;&esp;十五阿哥扭头回望一眼幼弟的灵位，叹了口气：“或许这就是命吧，世事难预料。”

&esp;&esp;额娘叮嘱小十八头次跟万岁爷出门，一定要听话乖巧时，也不曾想过这个孩子这次出远门再也不会回来了。京城中的众人也不曾预料到，出行前还是储君的太子，会在一夕之间变成废太子。

&esp;&esp;“是命吗？”暮雪淡淡复述了一遍，不置可否。

&esp;&esp;她望向飘荡在空中，随风斜落的雪花，风往哪儿吹，雪花就往哪儿飘，纵使中间回旋，最终还是坠在大地上，消散了。

&esp;&esp;太子还是按照历史原定的脉络一般，被废了。之后也许还要被废第二次。思及此，心情难免有些低落。有一种无力感。

&esp;&esp;暮雪低垂着眼眸，踩入雪中，薄薄的积雪为宫鞋所踏，轻微细碎的响。

&esp;&esp;许久不曾回京，她又是独一份的因为有功由和硕公主晋升为固伦公主，陪同护送着万岁爷进京，且在废太子这么个糟心环境下，康熙皇帝还能对于她另有赏赐。京城里的聪明人纷纷递帖子到京城四公主府，想请安的，想拉关系，想叙旧的……林林总总，弄得人应接不暇。

&esp;&esp;但是统统不理会，也是不行的。京城中关系错综复杂，彼此联络有亲，处理得不好不知道会得罪什么样的人。纵使不怕他，但小鬼暗中使绊子也烦心。尤其是暮雪在京城中仍有产业的情况下。

&esp;&esp;在归化时还能借着路远的借口，在逢年过节时送上礼单之类的作为联系。可是这一下子到了京城，就成了跑不了的和尚，只能敷衍着，陪着坐，说些废话。

&esp;&esp;这些人来，总是弯弯绕绕说上一大通话，例如“废太子奶公被废了内务府总管之位，公主陪伴万岁爷时可有听过提起此事”“十三福晋娘家的老人近来身子骨不舒坦，唉，真是欷歔之类的”。

&esp;&esp;每个人立场不同，所说之话所指不相同，暮雪从早到晚下来，脑袋都是晕的。

&esp;&esp;进宫请安，又是另一道例行事。使府上随从向宫里递牌子，得了回复，大清早起来准备穿吉服，冬日的吉服花样都要按规定行事。辗转过几道关，她才能到紫禁城内，给宜妃请安。

&esp;&esp;宜妃圣宠依旧，见了她也很高兴，嘘寒问暖。

&esp;&esp;“可惜没见着你的小格格。”

&esp;&esp;“当时说十八阿哥病了，我也不敢带她去添麻烦，就让额驸好好照顾，自己领着人马去了。”暮雪道，“后来，又是废太子这许多事，我也不好与归化那边说，只是传了信回去，护送汗阿玛回京。”

&esp;&esp;宜妃捧着暖手炉点头：“那种情况确实不适合带着孩子去。下次有机会，你带着她来京城请安，我好见见。”

&esp;&esp;“是，之后定然单独寻个机会，和额驸、小格格一起到宫里请安。”

&esp;&esp;闲话一会儿家常，宜妃话锋一转：“废太子之事突然，但是听了万岁爷诏令，倒也情有可原。只是不知，怎么连着十三阿哥也被禁足不许出门呢？”

&esp;&esp;暮雪愣了愣。好端端的，宜妃如何会问起十三阿哥？她想了想，想到了如今养在宜妃宫中的八公主。是了，八公主与十三阿哥乃是一母同胞。这话是代替八公主问的。

&esp;&esp;她缓缓道：“十三弟素来是二哥的左膀右臂，这事上受牵连，也是难免的。至于具体缘由，似乎汗阿玛也没有下旨意。我么，也不太清楚。”

&esp;&esp;“唉，这也是难免的事。”宜妃道。“我问这个，是因为八公主。她因为十三阿哥的事，病了，这几天正养病了。我就不叫她过来见你，免得过了病气那倒是罪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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