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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知景端着盘子跑到了餐桌边,嘟囔说:“我不仅不和你讲话,我看都不看你一眼。”
小屁孩儿脾气还挺大。
应许忍俊不禁地耸耸肩,把白菜切碎扔进面锅里,又另起了个油锅,随口问了一句:“荷包蛋要几个?”
“两个吧,鸡蛋吃多了胀肚子,还老放屁,我前几天晚上和我爹出门散步,回来路上有家馄饨摊,他们家卤的茶叶蛋可真好吃,太入味了,我和我爹一人吃了五个,回了家可劲儿排气,把我爸都要熏死了!”白知景说起这事儿就乐,“咯咯”笑得停不下来,“你都不知道我爸那表情,脸都青了,躲到书房里也没用,我还放了个屁捂手心里给他闻,差点儿把他臭晕过去!你说小小茶叶蛋威力咋就那么大”
他说到一半忽然想起来上一秒还放话说不搭理应许了呢,于是话音戛然而止,愤愤地瞪了应许一眼。
应许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白知景垮着脸:“真是烦心。”
挂面该出锅了,应许忙着煎蛋腾不出手,于是扭头喊白知景:“景儿,盛下面。”
“你还使唤我呢,”白知景撇嘴,“我这是谈了个男朋友还是谈了个祖宗啊?”
嘴上虽然这么抱怨,但白知景还是乖乖地跑上去,从碗橱里抱出个大碗装面了。
油锅里发出“滋滋”声,煎蛋散发出勾人的香味,白知景怕挂面塌了,把面条和面汤分开装,伸长脖子往应许锅里看:“你会不会煎那种的蛋,就是一面焦一面流心的那种。”
“要求还挺高,”应许拿锅铲给荷包蛋翻了个面儿,“站远点儿,小心溅油。”
“我可不怕,”白知景哼了两声,靠在洗碗池边看着应许,看着看着又想起刚才说的那事儿,“你要是有机会出国肯定得去呀,多好的机会啊!不过这样咱俩就分开了,别人都说异地恋可危险呢,不过我会和你视频的,每天都和你讲电话,这样你就不会忘了我的,还会天天都想我,我们心有灵犀一点就通,你想我了我就能知道,那我也会想你的。”
说到这儿他一拍手,挺兴奋地下了个结论:“像这样你想我,我想你,那我们就和在一起一样,永远不会分开了。”
这话听得应许心都塌下去一块,笑着说:“被你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这个机会很难得,不一定是我。”
“那可不嘛,”白知景说,“肯定是你的,别人都不如你。”
应许笑笑没说话,在心底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这么好的机会谁不想争取,但家里这个情况,爷和英姿哪个都离不开他,饶是他想走也走不了。
他什么话也没说,白知景却好像看懂了似的,忽然从身后环抱住了应许,脸蛋靠在应许背上蹭了蹭:“家里你就别担心了,我肯定会好好照顾爷的,你可别小瞧我,你以前读高中的时候都能把爷照顾好,那我也可以,而且我还有大宝呢,大宝和我俩人一起看顾爷。你妹你也别操心了,虽然她挺烦人,但我也会照顾她的,不过你要让她少掐我了,我晚上都做噩梦呢!”
应许身前是正在煎蛋的平底锅,背后是抱着他唠唠叨叨的白知景,他一瞬间有些恍惚,一边觉得不真实,一边又觉得像这样的烟火气息再真实不过。
说起来挺老土的,但这种感觉踏实又幸福。
应许一直觉得自己没有退路,但现在他有了,白知景就是他的后盾。
“傻里傻气的,”他拍了拍白知景的胳膊,“松手,小心溅着油。”
“不松!”白知景特倔,搂紧了应许的腰不放,嘴里哼着不知道哪里听来的情歌小曲儿,“为了你我披荆斩棘,下油锅也甘心”
应许又敲了个鸡蛋下锅,油花“滋滋滋”地往外冒,溅在了白知景手背上。
“嘶——烫着我了!应小许你可真是!”
白知景倒吸一口凉气,上一秒还在“下油锅也甘心”,这一秒就转身溜了。
应许摇了摇头,眼睛里的笑意很深很深。
-
吃完晚饭,应许出门家教去了,应英姿在院子里拉了会儿筋踢了会儿腿,进屋做功课了。
白知景陪着爷看完了新闻联播,又推着爷去胡同里遛弯聊天,回来的时候家里电话响了,爷接起电话说了两句,忽然捂住了听筒,说电蚊香液没了,让白知景去胡同口小卖铺买一盒回来。
白知景想也没想就跑出去了,过了十来分钟跑回了家,爷正坐在客厅里发愣。
“爷,刚谁的电话啊,”白知景把蚊香液插进小瓶,随口问说,“是不是要交水费啦?”
“没,打错了。”爷笑笑。
白知景陪着爷又聊了会儿,爷看着有些困了,白知景把他抱上床:“爷,你睡吧,我就在客厅写卷子,你要有事儿叫我一声就行,吹哨子也行,我一听见就跑进来啦!”
爷已经很困了,但还是牵着白知景的手不放:“景儿好哟,景儿好”
白知景觉得爷今晚有些反常,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于是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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