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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当年在平城的时候周明承也没亏待过他们,所以周允德并不抗拒,反而与周明承相谈甚欢。
远远看着陪着周允德一起谈天说地的周明承,茗烟心里十分不安,悄悄地跑到赵府去见周稚宁,预备哪怕用上自己全部的心机,也要劝动周稚宁把周明承请走。
然而事情并没有茗烟想象的那么简单,等他把周明承的坏话洋洋洒洒说了好几遍,面前的周稚宁都没有半点反应,反而是赵淮徽微微叹了口气,看向周稚宁:“简斋,你怎么想?”
周稚宁却皱着眉,半晌不说话。
茗烟也不知道自己哪儿说错了,语气弱弱地说:“主子,奴才刚才的话可没有半句虚的,周明承这人当真可怕的很。只是除了对您好点儿,但也保不准将来对您坏啊。您可得早做防备啊!”
赵淮徽看着手上的一封信函,抬起头来对茗烟道:“你说的简斋都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侍奉在周伯父身边,也算是替我和简斋看着周明承。”
茗烟眼前一亮,忙不迭地点头:“好好好,奴才这就去。”
说完,高高兴兴地走了。
赵淮徽等茗烟的背影完全消失后,才将手中信函往周稚宁手边递去:“你这个堂兄着实不好对付。”
周稚宁垂下眼眸。
这信函是周巧慧托人给她送过来的,信函里面用欣喜的笔触写了她的二姐夫蒋言高中,也即将要到京城任官的喜讯。除此之外,周巧慧还特意提到周明承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特意派人往蒋家送了一百两银子作为喜钱,还特意留下仆人送蒋言进京,说是替周稚宁这个弟弟周全礼数。
再看送达的时候,竟然是十来天前了。
那时周稚宁正忙着处理江浙贪污的事情,没来得及顾上其他,以至于这信函竟然在驿站压了十来天,最后倒是周明承先知道了消息,若是周明承打着替周稚宁周全礼数的旗号亲自接周巧慧一家进京,着实是无可厚非。
但是这个节骨眼上,周稚宁却只觉得周明承是在变着法儿的渗透整个周家。
“事到如今,小心为上。”赵淮徽拧眉,“在没推测出你堂兄的意图之前,尽量远离。你二姐那边,也叫她与周明承少来往。”
周稚宁还未说话,就有个小厮低着头恭敬地跑过来,高兴地说:“启禀周大人,喜事,大喜事,蒋大人与蒋夫人已经入了京了。隔壁的周明承大人听说消息,带着周老爷先行一步去了郊外迎接,现下遣奴才来告知大人您一声。”
是了,信函是十来天前到的,那周巧慧他们必然是更早就出发了,现在到达京城不奇怪。
“简斋?”赵淮徽看向周稚宁。
周稚宁紧紧抿着唇站起来:“先去看看再说。”
京城城郊,周允德、杨氏和周巧慧等人全都去迎接周巧秀,当然,他们也提前通知了周巧珍,周巧珍也在赶来会面的途中。
“二姐!”周巧秀一头扑进周巧慧的怀中,看着自家二姐憔悴却不掩秀丽的容貌,忍不住把头在周巧慧肩头蹭了又蹭,“二姐,好久不见,我想死你了。”
周巧慧温柔地摸摸自家妹妹的头发,轻声道:“都多大了,怎么还这么喜欢小孩子撒娇?”嘴上虽然这样说,可手上却叫周巧秀搂的更紧了。
周允德是个老古板,在这样重逢团圆的时候也说不出什么肉麻话,只默默站在一边望着周巧慧不说话,时不时抽抽鼻子,似乎在掩饰自己的泪意。
对比周允德,杨氏就外放多了,拉着周巧慧的手一个劲儿的抹眼泪,心疼地说:“慧姐儿,你瘦了。”
周巧慧红着眼眶,声音低低的:“女儿没瘦,女儿好着呢。”
母女二人相望泪眼。
只是一家人忙着叙旧,倒忘了旁边还有个蒋家。
蒋言倒还好,他向来脾气软,只站在自家娘子的旁边等着岳父岳母问话。但蒋母将眉头一拧,面色不好看,冷冷道:“亲家母这是哪里的话,慧姐儿在我们蒋家一没冻着,二没饿着,三又从没叫她做过重活儿,怎么看起来就清瘦了。”
杨氏这才想起来把蒋家一家怠慢了,也不计较蒋母的冷言,只当是自己的过错,连忙说:“是我说错了,亲家母不要计较。”
周允德也连忙走上来问候蒋言。
两家人相互见过礼。
周巧秀就想拉着周巧慧回家去看周稚宁:“二姐,你跟我回家吧,我跟你说,小弟也正在京城呢!他见到你一定特别高兴。”
周巧慧听到周稚宁的名字,也是眉眼带笑,正想答应,旁边的蒋母却低低咳嗽了两声,道:“亲家母,慧姐儿暂且不能和你回去。这新家搬迁,宅院内多的是杂物要打理。若是慧姐儿走了,我一个人又忙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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