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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esp;&esp;“黄濑同学——”但对上视线的那刻，后半截话语骤然从脑海中溜走，我顿了一下，选择诚实地道歉，“抱歉，没什么。”

&esp;&esp;他的神情就像在看一只不停扒拉他的小动物，无奈中带着纵容：“怎么了？感觉今天意外地活跃？”

&esp;&esp;“对不起，会很烦人吗？”

&esp;&esp;“不是烦人啦。只是稍微有点惊讶，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吗？”

&esp;&esp;了解到了更多关于你的事情，所以很开心；能待在你身边，也很开心。

&esp;&esp;“嗯，是秘密。”我背过手，轻声说。

&esp;&esp;他垂下头，一动不动地望着我。这一次，我没有避开视线。

&esp;&esp;要说能从对方的眼中清晰地捕捉到什么事物，其实是夸张的比喻。毕竟再怎么超群的视力，也无法简单弥补距离差。

&esp;&esp;但空缺的画面会被想象和期待所填补。

&esp;&esp;这一刻，他的眼中一定映出了我因为呆住而变得傻里傻气的模样。

&esp;&esp;两个截然相反的念头在脑内碰撞，我下意识想要低头却又无法动弹。

&esp;&esp;被对方的眼睛注视时，胸腔中的心脏会不受控制地雀跃起来。

&esp;&esp;我听见远处广场上电子广告的噪音，也听见不稳的心音，混杂着夏虫的鸣叫。某种无法言明的情绪将这些事物汇聚在一起，不着痕迹地编织成网，将躁动的心轻柔地兜住。

&esp;&esp;我们相隔半米，触手可及。

&esp;&esp;我恍惚地想，我也许是个自私又贪心的坏孩子吧，所以这种时候还会想要再靠近一点。

&esp;&esp;如果他一直保持着闪闪发光又遥远的模样，像太阳、像星星那样，挂在我永远无法触碰到的高处就好了。

&esp;&esp;那样我就能说服自己只是憧憬。

&esp;&esp;可他并不遥远，也并不完美。

&esp;&esp;仿佛只要我足够努力，就能靠近。

&esp;&esp;明明只喝了果汁，大脑却晕乎乎地无法进行思考，偏偏那颗不安分的心脏此刻还吵吵闹闹地在胸腔里大声嚷嚷。

&esp;&esp;即将满溢的古怪情绪将那张网破开，自缝隙间流淌而出。心脏像被浸泡在苏打水中一样，酸涩饱胀，好像下一秒就要炸裂成无数片花瓣。

&esp;&esp;然后那些不可言说的秘密也会从其中掉出，一览无余地滚落在脚边。

&esp;&esp;太危险了。

&esp;&esp;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单线程的大脑仍旧在思考碰撞。

&esp;&esp;在这沉默之中，他轻眨眼睛，深色的瞳孔在路灯的光下微微收缩。

&esp;&esp;下一秒，带着热度的宽大手掌落在我的额前，严严实实地遮住视线，又强硬地将我的脸扭往另一边。

&esp;&esp;“嗯？”嗯？！

&esp;&esp;“这样盯着人看是犯规！”视野一片漆黑，我只能听见他义正辞严的声音。

&esp;&esp;“啊，对不起。”

&esp;&esp;好新奇的体验，原来只要我在对视时不尴尬，尴尬的就会是别人。

&esp;&esp;手心的温度比眼睑更加炽热，微妙的不适感令我没忍住眨了几下眼睛。

&esp;&esp;纤长的眼睫从皮肤上轻轻扫过，黄濑凉太猝然顿住。

&esp;&esp;鲜明的痒意令他下意识蜷缩了一下手指，却也因此更加清晰地从指腹下感受到属于皮肤的柔软。

&esp;&esp;最终，他不自在地挪开了手掌。

&esp;&esp;空气里弥漫着属于夏天的热意，他的呼吸亦是如此。

&esp;&esp;这种情况下，她应该说些、或者做些什么才对。埋怨、疑惑、恼怒，抑或是害羞，黄濑凉太有能完美地应对这些“预想中”的反应的自信。

&esp;&esp;可她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

&esp;&esp;那孩子只是顶着被弄乱的额发，缓慢地回过头，以那种茫然疑惑的眼神看他，又似乎想起他刚才的话语，听话地面向了马路。

&esp;&esp;实在平静得过分。

&esp;&esp;就连刚才逾距的行为也没能让她升起半分警惕——她不讨厌他的触碰，或者说她根本不在意这种程度的接触。

&esp;&esp;在为这个认知感到庆幸的同时，他却由衷地体会到一丝古怪的烦躁。

&esp;&esp;他的眼中映出站牌下稀疏的人群，而这之中她的身影格外显眼。黑色的长发有一半顺着肩颈垂落在身前，露出半截若隐若现的脖颈。

&esp;&esp;耳边仿佛再度响起了雨声。

&esp;&esp;感性压倒理性，在那个念头还未成形之前，他本能地伸出手，指腹轻轻贴近她温热的皮肤。

&esp;&esp;掌心下的身躯颤抖了一下。像是冬日里猝不及防被人在后领塞了雪，她有些惊慌地抬起胳膊看过来，眉毛皱起，眼中带上了切实的不解。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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