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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esp;&esp;“有啊。不是有我吗？还有奶奶。我们俩看。”

&esp;&esp;“就你俩哪儿够啊？”

&esp;&esp;“会有很多人看的，我保证。总会有喜欢你的观众，明白你在说什么。”

&esp;&esp;夏以臻想想觉得挺开心，如果她真能主导一个节目，那她有很多想拍的，够她拍好几年的。她身边就有很多，就别说全国了。

&esp;&esp;就拿燕市来说，燕市那么大，也有很多不起眼的角落，发生着大家习以为常的奇怪事。就比如天桥底下有一个燕大的大学生长得那么好看还勤工俭学卖炒饭，是不是就值得挖一挖？他不出国，赚钱干嘛呢？说不定原因就挺感人的，是个好故事。

&esp;&esp;夏以臻趴在盛朗膝头，看着夜与海面相连，那么黑，都分不清哪儿才是尽头。

&esp;&esp;十点一过，小渔船就开始忙碌了。渔民纷纷拾起船尾的麻绳，用力把船蹬出海岸，向海里深入，乘风破浪地夜奔。

&esp;&esp;但大海的幽深还是很快吞没了它们，风浪很大，它们越来越渺小，越来越孤伶伶的……

&esp;&esp;夏以臻有些担忧：“这些船上都是我们认识的人，白天看他们还挺悠闲的，出海时原来这么吓人？他们也害怕吧？”

&esp;&esp;“嗯，但这是他们的工作，习惯了。”

&esp;&esp;这工作也太可怕了。夏以臻突然决定以后讲价时收敛点儿，该让别人多赚点儿。她看着海面的光，匆匆地把一艘艘渔船照亮，虽然只有短暂的一小会儿，也像是夜晚的太阳一样。

&esp;&esp;难怪码头边要有灯塔。是为了关心大海和靠海生活的人。

&esp;&esp;“我记得小时候那座旧灯塔里还有守塔人，拿着只小旗打旗语，晚上也要在里面站岗，你见过吗？”

&esp;&esp;盛朗摇摇头。在此之前他的人生离大海很远，如果他的童年也有这样的大海，他大概每晚都会躲出来听一会海浪声。他没见过守塔人，也没见过码头和灯塔。

&esp;&esp;“好在现在科技进步了，灯塔也改成电动的了，不然这个工作也不好！太孤独了！晚上一个人看着大海，多想哭啊。”

&esp;&esp;“你当大家都是你，眼泪连着大海，随时往下掉？”盛朗浅笑着，“往好里想，守塔人和渔民相互陪伴，本身就是彼此存在的意义，你说呢？”

&esp;&esp;“有理……”夏以臻轻轻点着头，又抬起脸，“那我存在的意义呢？”

&esp;&esp;“嗯……”盛朗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行，“太哲学了夏以臻，我是学理的。”这个终极问题恐怕在这坐上三天三夜也说不清。

&esp;&esp;他停了停：“如果设置一个前提，就可以回答你。”

&esp;&esp;“什么前提？”

&esp;&esp;“对于我。”盛朗沉了沉，“你是灯塔，也是一切。”

&esp;&esp;

&esp;&esp;“根据气象部门最新消息，进入11月后，淮岛所在的海岛区域，将进入风暴潮高发时段，本台在此提醒每一位居民和游客，请务必提前做好各项防范准备…………”

&esp;&esp;孙静香的收音机近来一直开着。风暴潮预警几乎一日两遍跳出来。

&esp;&esp;十一月开启，淮岛气温骤降，小院子处处寒凉潮湿，孙静香也不再出门。

&esp;&esp;她直觉身体明显开始没力气，眼皮也睁不开，直播看得少多了，大多时候，她都窝在藤椅里听收音机。

&esp;&esp;她喜欢乡村广播频道，那里常放邓丽君。她会唱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和《月亮代表我的心》，从前常唱给夏以臻爷爷听，她那个死老伴儿光知道笑，她一唱就倒水说，歇会儿吧……

&esp;&esp;夏以臻每日给奶奶擦一次身体，偶尔剪剪头发。孙静香头发不多，现在留着短发，夏以臻按她说的，剪成短短的，齐着耳朵，看起来利索。只不过每次剪完，都要再长长，才能齐着耳朵。

&esp;&esp;每次剪头发时，盛朗也会一同给孙静香剪指甲。她俩谁也不客气，一个来了就剪，一个剪完连声谢谢也不说。

&esp;&esp;夏以臻有时瞧着孙静香闭着眼睛坐在那，一股挺享受的样子，笑道：“奶奶，你现在简直像个地主。什么时候也轮到我享受一次？”

&esp;&esp;孙静香慢悠悠道：“我熬了多少年才享享福？你才多大。况且你小时候的头发也都是我剪的。也都是我扎的。”她睁开眼，“小朗啊，你猜她多大才会自己扎辫子？”

&esp;&esp;“好了好了怎么又说这个……”夏以臻皱着眉头，又对盛朗道，“你不许猜！”

&esp;&esp;“你都不知道她小时候多笨。”孙静香摆摆手，“都上小学了，还每天坐板凳上等着我给她梳头。我后来想，这时间也别浪费了吧，打开录音机，让她听会英语。不一会儿，手里这脑袋就越来越沉越来越沉……再一看，睡着了。”

&esp;&esp;盛朗抬头看着夏以臻：“原来你现在每晚学英语是为了助眠的？”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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