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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esp;&esp;【白亿？】

&esp;&esp;小老虎维持这个费力的拥抱，肉垫在安惜年颈侧拍了拍：“当然不是因为你。”

&esp;&esp;白亿的脑袋在安惜年锁骨上蹭了蹭：“我不了解涟漪。但我总感觉，那时候在那里的无论是谁，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冲到那人身边。”

&esp;&esp;过去许久，安惜年垂在身侧的手犹豫着抬起，落在白亿背上，回应了他的拥抱。

&esp;&esp;她的脸埋到了白亿的毛发间。

&esp;&esp;“你找到的手电筒。开启那个，应该能限制黑影的行动，或者直接让黑影消失才对。”白亿轻声问，“最后对付黑影时，为什么没用？”

&esp;&esp;其实白亿知道答案。

&esp;&esp;从他感受到安惜年毫不掩饰的杀意的那一瞬间，不需要聆听心音，他已经知道原因。

&esp;&esp;但是现在，他需要安惜年亲自告诉他。

&esp;&esp;他是唯一一个能听到安惜年的声音的人。安惜年本来就无法把话语宣之于口，他不想让安惜年的心也随之沉默。

&esp;&esp;安惜年脑海里的纷扰无法抑制地传递到白亿这里，许久之后，终于送出想法：【我没有控制住。】

&esp;&esp;停顿片刻。

&esp;&esp;【我当时控制不住情绪，只想亲手……】杀掉那个让涟漪换出生命的东西。

&esp;&esp;一人换一影。

&esp;&esp;失去了道士身份，又被卡在影子世界里的她，在那一刻成为了影子。

&esp;&esp;影子必须和人交换，才能得到人的身份。

&esp;&esp;涟漪代替她变成了影子，接替了她的痛苦，终结在一片坚硬冰冷里。

&esp;&esp;她急于把那种窒息感转移到下一个目标身上，才没有选择使用关键道具。

&esp;&esp;【我不否认乌鸦的说法，不会把涟漪的死怪到自己头上。】安惜年抬头，眼睛一片干涸，【我只是不想再做被保佑的那个了。】

&esp;&esp;安惜年的嘴动了动，像是在讲话：【我告诉过你自己可以踩着任何人的尸体继续活下去，实际上遇到真正要舍弃对方的情况，行动又矛盾起来。】

&esp;&esp;【我确实是个骗子。】

&esp;&esp;骗人，也骗自己。但骗术并不高明。

&esp;&esp;利己狠心冷漠，事后又优柔寡断。

&esp;&esp;安惜年难得这么多话，之后不再传递任何声音，安静抱着白亿，汲取他的温度。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白亿忽然放开安惜年，接过她小臂搭着的衣服，变回了人形。

&esp;&esp;他拉着安惜年到一旁的台阶坐下，右手没有放开安惜年的手，左手抚在心口上：“我也有瞒着你，企图自己顺理的事。这没什么。”

&esp;&esp;不久后，白亿的掌心聚满莹白色的光。

&esp;&esp;他托起这团光，举到安惜年面前。

&esp;&esp;“这是白虎一族的心。”白亿的脸色霎时苍白，额头布汗，声音和双唇一起颤抖，“我们可以听到其他人的心音，所以心脏更容易被人影响。”

&esp;&esp;白亿拉起安惜年的手，把光团放在安惜年的掌心：“触碰白虎的心，可以看到你灵魂内核的颜色。”

&esp;&esp;安惜年的手发颤，强忍想把它立刻塞回白亿胸膛里的冲动，以最小心的力度捧着光团往白亿那里送。

&esp;&esp;不过片刻，光团的颜色发生变化。

&esp;&esp;无暇的莹白逐渐变成了浅淡的米色。

&esp;&esp;白亿撑不住，头歪倒在安惜年肩上，手紧紧抓住安惜年想要动作的手腕，失力轻喘，笑道：“你看，安惜年。你是一个坚定又温暖的人，所以你才会矛盾。”

&esp;&esp;说着，白亿闭上眼睛，猫咪撒娇一样蹭起安惜年的肩窝，唇擦着她的颈侧呢喃：“我从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了。”

&esp;&esp;安惜年怕伤到白亿，不敢用力，急得又哄又威胁：【好，你最厉害。快点把你的心放回去！】

&esp;&esp;“你是在对我说话吗？”白亿忽然抬眼，琥珀色的眸子映满米色光芒，“没了心，白虎是听不到别人的心音的。”

&esp;&esp;安惜年空闲的手一把捏住白亿的脸，虎口卡在他下巴，低头瞪视白亿。

&esp;&esp;白亿像是喝醉了，眯着眼睛轻笑，索性把头的重量放在安惜年手上：“虚张声势。我一点都不怕你。”

&esp;&esp;安惜年停下动作。

&esp;&esp;四周并不安静。

&esp;&esp;白塔里其实没有昼夜之分，亮的地方永远是光明，暗处维持黑暗。

&esp;&esp;第七层一直是半暗的黄昏，各种争吵、□□碰撞、敲打易碎品的声音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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