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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满（第1页）

圆满

谢怀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元帅府的，他进了门，正好和沙发上刷光脑的白渊对上视线。

“睡的怎麽样？”

他走过去，揉了揉小向导略微凌乱的头发。

白渊笑着点头，“你呢，又打听到什麽了？”

谢怀无奈的笑笑，果然什麽都瞒不过他。

“贝森，就是一直辅导我的军校校长，他是芬尼卡。”

白渊一愣，“他竟然没死。”

谢怀根本无法理解，正常人都活不了这麽久，更不要提被“魔术师”寄生了。

不过白渊倒是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芬尼卡研究了很多奇怪东西，他大概就是靠着这活下来的。”

谢怀想到了某人，“陈不凡和他好像。”

白渊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握着谢怀的手，问道：“芬尼卡把你认成044了吗？”

向导手指不安的蜷缩着，似乎认定了自己的爱人因此而委屈。

“他不是正常人，无论芬尼卡说什麽，你都不要在意。”

谢怀心中那最後一丝不适感瞬间烟消云散，他忍不住亲了下白渊的额头。

“他没说什麽奇怪的。只是告诉我，唤醒这具身体的，是原石上残留的精神力。”

白渊心里冒出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答案，他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你......你......”

哨兵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共鸣。

“我的力量属于044。或者更简单的说，我就是044。”

谢怀有些好笑，归云和044，算是两个人用着两个壳子，而这两个壳子，就是他和白渊，也有自己的人格。总共算是四个人，谈了两次恋爱吗？

白渊的思绪根本不像谢怀似的，跑了十万八千里。他整个人仿佛被定住，迟迟说不出话。

真的吗，他真的那麽幸运吗？不敢相信，过去残忍的结局竟然在现实得到了圆满。

如果说谢怀开始还有些抗拒接受属于044的记忆，以满足自己那卑劣的独占欲，那麽现在，看见白渊神情恍惚的模样，就只剩下心痛了。

他的爱人正坚强的承受着两份强烈的爱，谢怀做不到冷眼旁观。

“我希望拥有完整的记忆。”谢怀轻轻擦去白渊眼角的湿润，轻声道，“你不许拒绝我，找回记忆是我的自由。”

白渊抿唇，他还是不愿。如果回忆是痛苦的，那麽还是不要记起的好。

只要他还是他，就已经是最完美的了。

“如果我不肯给呢？”

谢怀垂下眼睫，语气里透露些许委屈，“可圆圆，你现在和那位大元帅很像很像，当然我依旧喜欢变化的你。只是有些可惜，不能知道自己曾经和你相处的日子了。”

其实只要仔细一品，就能发现这句话前言不搭後语，完全经不起推敲。可白渊整个人的注意全部集中在“和大元帅很像”上了，愧疚感迎面而来。

白渊根本没发现自己的变化，可谢怀真的注意到了，甚至可能还不适应。

最习惯的人只有044，如果让谢怀全部记起来，是不是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白渊有些动摇，对上谢怀满含期待的双眼。

或许，自己真的应该告诉他。是否接受过去，不应该由其他人决定。

“你想好了？”

谢怀松了口气，笑道：“当然。”

白渊无奈摇头，站起身，“将精神力补全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我们回卧室，你躺在床上，会舒服些。”

谢怀自然应允，甚至闭上了双眼。

“来吧。”

044的精神力全部融在归云的精神空间里，想要把这部分单独拎出来，意味着白渊需要剥离这处的深层标记。

一般来讲，哨兵留下的深层标记无法被向导单方面去除，可白渊并不是普通的向导。

一个来自异时空的人，世界的规则又能束缚他多少？死而复生都做的到，这种事对他来说也可以。

只是也不简单就是了。把精神空间最深处嵌入的东西拿出来，怎麽听都很残忍。

白渊有些犹豫，但不是因为怕疼。

深层标记的去除，意味着这具身体和044最後的连结也断了。艰难维持几百年的念想，今日却被突然告知要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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