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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之亭依旧站在原地,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他忽然明白了什麽,“你……是要走了吗?”
叶之亭没有回答,只是望着他,眼神闪过很多席泽生看不懂的东西。
“没想到我们还是……这麽有缘分。”
席泽生不明白她的意思,见他疑惑不解的模样,叶之亭最後只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
她转身消失在迷雾中,任凭席泽生如何呼喊,还是远去了。
更了解一切後,叶之亭再无任何留恋,开始迈向下一个世界。
再见了,席泽生。
……
清明时节,细雨朦胧,行人匆匆。
“老爷,地上泥泞,您慢点走。”
中年管家跟在男人身後,为他撑着一把大伞。
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了,眉目温柔,蓄着一点胡子,听到管家的话,他急切的情绪暂时压制了些,脚步慢了下来,他转身将伞拿到自己手上。
管家不解地看向他,“老爷?”
席泽生比管家高出了一个头,刚刚他着急出门,没来得及交待就过来了,管家李叔看天色阴沉,随手就抓了把伞给他打上,这小跑了一路,李叔裤脚上都是沾上的泥点,气喘吁吁,他时不时还用帕子擦了擦额角上淌下的汗。
“我自己去就行,你回去吧,李叔。”
李叔是父亲留给他的老人,从小就是看着席泽生长大的,感情非同一般。只是老人家年纪大了,腿脚难免不方便,李叔知道自己精力有限,多次和席泽生提议换个新人在跟前伺候,都被他给拒绝了。
“唉,年纪到底是大了,还是得找个年轻点的跟在你身边才是。”李叔笑笑。
席泽生想想也是,李叔今年都五十一岁了,他这些年在外做生意,家里没有女主人,院里的一切都是李叔在打理,他今日才注意到老人家鬓角都是白发。
“这麽多年辛苦您了,李叔。”
席泽生感激这位老人家在父母都离世之後,一直陪在他身边。
“您太客气了,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从小看到大的少爷,现在出类拔萃的老爷能成家立业丶子孙绕膝,只不过这个愿望一直未能圆满。
泽生老爷为人性子儒雅谦和,长得芝兰玉树,什麽都好,就是三十四岁了还不曾成亲。
城内有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说他家老爷身患恶疾,不能人道,给老人家可气得不轻,差点没上门和人理论。
席泽生听完只是淡然一笑,“李叔,谣言止于智者,随他们去吧。”
“可是老爷你将来若是成亲,有这样的传闻被人听了去,有哪家的姑娘肯来!”
只可惜席泽生本就没有成亲的打算,这样的话与他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省的三天两头就有媒婆上门给他送姑娘的画像。
“李叔,那您到时候给我掌掌眼,寻个像您一样的管家给我。”
席泽生带着李叔在不远处的亭子里歇了下,“李叔,您现在这里等,我去去就回。”
李叔只来得及嘱咐一句路上小心,席泽生的人影很快就消失在朦胧的小雨中。
路上行人纷纷,都是上坟祭拜亲人的,男女老少携着香火纸钱带着些酒菜,呜咽声断断续续传来,时不时还夹杂着亲人的名字,哭得肝肠寸断,席泽生双耳不闻走得很急,他来这里不是为了祭拜父母,而是为了找人。
不对,对方本来就不是人。
席泽生来到墓前,他仔细观摩了一下,墓碑上只刻了四个字:爱女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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