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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技（第2页）

“他不是否定你，师姐。”孤小帆站起身，回过头，“他只是觉得我可以扛起这个门派。”

“你？”馀姚走近一步，冷笑着，“你练武才几年？你有什麽资格？”

“我没资格，但他把位置给了我。”孤小帆望着她，“你不服气，打我一顿也行。”

“你根本不喜欢习武，孤小帆。”馀姚忽然停下脚步，“你从来不为自己，只是为了别人——你是为了师父高兴，为了门派不被笑话，为了那个从小救你一命的孩子。”

那一瞬间，烛火稳住了身形，孤小帆怔了一下，喉结动了动：“我……”

——

孤小帆坐在一块青石上，腿耷拉着晃动，手中握着一根削得还算顺手的竹枝，他方才说完这番话，便沉默了许久。

乐向安坐在他旁边，安静地听完。

他转头看着孤小帆那张在月光下略显疲惫的脸，忽然笑了一声，道：“不然你教教我吧？”

“啊？”孤小帆歪过头。

“就刚刚你小时候打那群小孩那个……虽然没打赢。”乐向安一脸认真，又忍不住笑了一下，“但那个挥棍姿势还挺酷的！来嘛，教我两招。”

孤小帆先是一愣，随即眼里一亮，突然拉回那个时期的意气风发。他唰地站起身，把手中的竹枝甩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好嘞！既然安兄你求我了……”他跳了一下，差点被脚下的小石子滑倒，“我就大发慈悲地教你——我独门绝技！竹棍扫落叶！”

“听起来好土啊。”乐向安扶额。

“当年我用这招，横扫天下！”说着，孤小帆将竹枝横着递给乐向安，又从旁边折了另一根。

他掂了掂手感，歪着头比了几个动作，最终满意地挥了一下：“好，现在我们开始第一步，脚下马步——不行，你腿太细了，这样容易断——呃，好，别站太开，会走光。”

“正经点孤小帆！”乐向安脸红，瞪了他一眼。

“哈哈哈哈！好啦好啦，我认真了。”孤小帆收起玩笑，正经地帮他调整姿势，嘴里念念有词，“握棍的位置一定要稳，左手靠近中段，右手往後靠一些，这样发力时才不会乱。然後蓄力的时候……”他站到乐向安身後，手贴在他手背上，引导着动作，“不要死用力，要顺着竹子的弹性，像这样，弧线甩出去……”

乐向安起初别扭得像个木头，时不时还被自己绊倒，可他很快也摸到些节奏：“我发现，我出招的时候居然还有点像你？”

“这，”孤小帆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说明你也有天赋！”

乐向安练得满头汗，看着对方，手中的竹枝一记横扫，击中了孤小帆的腰侧。

孤小帆“哎哟”一声，往後跳开，痛得直揉腰：“你还来真的？谋杀师父啊你！”

刚得逞的人，开始专注无事发生：“什麽？”

“你这人！我还以为你非常敬仰我这位师父来着——”

“我现在也敬仰。”乐向安歪着头，“我觉得你真的可以保护所有人。”

他笑了下，轻声补了一句：“大侠。”

孤小帆怔住，乐向安眼里的光，走进他破败的世界，他忽然鼻头一酸，连忙转头。

“那是当然！”他扬起头，竹枝一甩，故作傲气地哼道，“老子可是八岁就当上北冥山的掌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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