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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第2页）

“可是从西安开到敦煌要十几个小时。”池安皱眉。

“我们可以分两天走。”沈别书在纸上画路线，“西安丶兰州丶张掖丶酒泉丶敦煌……夜里住一站就行。”

“我可以开车！”孤小帆举手，“我拿的C1，手动挡自动挡都能开。”

乐向安一拍他肩：“就靠你了，帆司机。”

——

下飞机的一瞬间，一股干爽的风扑面而来，没有南方湿润的潮气，也不像北方的风那样硬，带着西北城市特有的气息。

“闻到了。”夜冥嗅了嗅空气，“有人在炖羊杂碎。”

“先去哪？”乐向安问。

池安思考了几秒：“市区太热闹，咱们别去钟楼回民街了……我带你们去西安博物院吧。”

“怎麽又是博物院？”孤小帆头疼，“我刚下飞机啊——头疼——”

“西安博物院外头有荐福寺塔，你可以坐在塔下发呆，安静得很。”沈别书关上手机，“装治头疼。”

“……好吧……”

车行驶到西安南郊时，夕光正好，博物院的砖墙在金色的光下像是被洗净了似的。

几人下车後，走过绿树成荫的小径，穿过院门，一座七层高的砖塔耸立其间。

“你小时候常来这？”乐向安走在她旁边。

“嗯，我阿奶以前住附近。”池安像是在追忆一幅模糊水彩，“她身体好的时候常带我来。”

几人简单参观了展厅，走到庭院中时，孤小帆靠着石栏杆坐下，大口喝着凉茶：“头疼好了……”

“西安的喧嚣在外头，这里也藏着安静的那一面。”沈别书喝了口茶水。

“但我快饿死了。”夜冥直白地说。

“行吧，行吧，去吃饭！”乐向安忍笑，“我发现你怎麽吃都不胖哎。”

“那是当然的啦，也不看看小爷我是谁——”

吃完晚饭，几人在车行选了一辆七座白色SUV，老板爽快地递上钥匙：“你们要开到敦煌？路上注意安全，特别晚上进祁连的时候，野生动物多。”

“放心。”孤小帆坐在驾驶位上，接过钥匙。

沈别书检查车载导航，确认路线无误後，才坐上副驾。

车子缓缓驶出西安市区，穿过夜色之中的高架桥和十字街头，进入高速，身後古城灯火渐渐缩成一个光点。

夜冥在半路研究起了车载音响怎麽连蓝牙，车里忽然热闹了起来。

导航提示：“向前380公里，到达下一站张掖。”

高速路灯越发稀疏，窗外的世界逐渐只剩黑与蓝交错的夜色，一辆白色SUV在广袤西北的大地上缓缓前行。

夜冥坐在後排靠窗的位置，已经困得不行，歪着脑袋靠在乐向安身上，打着小呼噜，嘴边还挂着一根没吃完的辣条。

乐向安僵直着身子不敢动：“帆帆，打开睡眠模式。”

“好。”孤小帆一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按下按钮後搭在窗沿上，指尖轻点。他侧头看副驾的沈别书，他系着安全带，发丝被风吹起，窗外星空在她瞳孔里颤动。

“沈少，你是不是困了？要不你也眯一会儿。”

沈别书摇摇头：“我想多看一会儿夜路，不然挺可惜的。”

“可惜什麽？”

“可惜没看到那些连绵的山，只顾着做梦了。”

孤小帆笑了笑，悄悄把车速放慢一点。

开了几个小时，沈别书开口：“前面服务区，休息一下？”

孤小帆点头：“行啊，正好我也要放水。”

服务区灯光明亮，和路上的荒凉反差强烈。大家下车，各自活动，沈别书走到便利店里买了几瓶水，回来时发现乐向安蹲在一棵梧桐树下看星星。

他递过去一瓶矿泉水：“看什麽？”

“那是猎户座。”乐向安指着天上。

沈别书跟着他的指尖望过去，夜空浩瀚，那些星星明灭不定，好像在说着悄悄话。

“挺浪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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