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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机有话说（第2页）

“嗯。”

沈别书看着他，又笑了笑：“你真奇怪。”

乐向安不懂“奇怪”具体是什麽意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那上面还沾着刚才走过藏民朝拜区时的一点细沙，它们安静地贴着他的鞋面。

他不知道怎麽开口说人类的话，只会用“嗯”来应答。

【系统：人类情感初始阶段——共处】

沈别书没再多说什麽，只是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一圈一圈地轻轻绕在他脖子上：“风大，别感冒。”

乐向安眨了眨眼。

【系统：体温共享——情绪触发条件之一】

他慢慢擡起头，看着这个温柔的少年，轻声开口：“嗯。”

沈别书低头：“嗯嗯，我觉得你，是我遇到过最不一样的人。”

【备注：不一样】

夜色在高原的冷风中缓缓垂落，布达拉宫的红白宫墙在月光下沉睡着。

沈别书带着乐向安一路往上爬，风在耳边穿行，吹动衣物上的布料发出轻轻的响声。

“小心啊，”沈别书回头看了眼他，“别摔了。”

乐向安的动作很稳，却机械地没有停顿。

“你都不累吗？”对方问。

“嗯。”

他不知道这些——高丶冷丶黑丶累。

等两人走到布达拉宫最高处时，整片拉萨已经沉入夜色中，万家灯火像洒落尘世的星辰，而天上的星辰，又像另一个世界低垂的眼睛，正无声地注视着他们。

“你看。”沈别书擡起头，“流星。”

沈别书没有指给乐向安看，而是等他自己仰起头。

乐向安缓慢地擡起视线，眼底反射出一道划破长空的光。

“要许愿的。”沈别书在他耳边轻声说。

乐向安没有回应，他也不知道“许愿”是什麽。

但他的系统快速啓动分析，从沈别书的语调中捕捉到了【关键词：温柔丶期待丶郑重】，最终归类为——【人类重要仪式之一】

他模仿着沈别书闭上眼睛。

“你许了什麽？”沈别书问他。

乐向安睁开眼，看着少年眼底跳跃的光亮。

他沉默了一会儿，轻轻说：“嗯。”

沈别书歪着头看他，嘴角含笑：“我许的是……希望你不要再走丢了。”

乐向安眨了眨眼，他听懂了这句话，却无法理解这句话为什麽会让系统忽然自动産生波动。

沈别书从兜里掏出一个银白色的小风铃，挂绳是藏区手工编织的红蓝花线：“送你。”

沈别书把风铃递给乐向安：“我小时候也走丢过，那时候村长就是用这个风铃找到我的。”

乐向安接过风铃，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

【系统：人类赠予行为触发

关键词：情感丶记忆丶牵挂丶保护。】

风铃在夜风中响了一下，他不知道风铃为什麽重要，但他想再听一次风铃响。

风铃在他掌心轻轻晃动，声音细碎却长长地落在乐向安听觉接收器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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