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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esp;&esp;彼时正8岁出头的小女孩跪在正中央，扶着拐杖的大长老皱着眉头命令身边侍从拿着板子打她背。

&esp;&esp;“看你第一次犯，就只罚你十棍，你可服气。”

&esp;&esp;由理子仿佛像个没有躯壳的游魂一般站在一旁。

&esp;&esp;她记得这次，那天她和少爷去了山下的镇子里去玩儿，正在举办烟花祭，烟花很漂亮，有什么花样却是忘了。

&esp;&esp;回来的时候两人分头行动，可她却被抓了个正着。

&esp;&esp;“行了，打完之后就带她去上药吧，明天再去禁室关禁闭。”

&esp;&esp;女孩儿已经晕了过去，背上的衣服粘附着粘腻的血，渗出些许红色的斑迹出来。

&esp;&esp;由理子只是眼眸垂下，淡淡的望着，仿佛昏倒在地上的并不是她自己一样。

&esp;&esp;甚至还较有兴趣地在周围转了转，毕竟以前来祠堂不是跪着就是晕着，倒从未好好看过这里原本她最该熟悉的地方的模样。

&esp;&esp;果然人死后的走马灯还是有意义的。

&esp;&esp;就在她刚发现从左到右第五根柱子底部下方被刻了一只猴子图样的时候，正发出感叹外面就传来了动静。

&esp;&esp;“臭老头你们在干什么。”

&esp;&esp;六岁的五条悟还很小的一团，却早就将桀骜给学了个十成十，身边没人敢忤逆他从小就将他捧在了高处，他自然也就没有小孩儿的那股劲儿在里面，反而是愈发看不起人了来。

&esp;&esp;现在他刚攻击攻击倒了门外守着的人，插着兜跨步走进来。

&esp;&esp;由理子斜靠在柱子上看着她，当时她已经昏过去了，倒是不知道他事后居然来了这件事。

&esp;&esp;凌晨一点，按照她对当时的他的作息了解他早该睡了。

&esp;&esp;那边的老头子们还在哄着小少爷，小少爷走近女孩儿旁边

&esp;&esp;五条悟：“既然上原是你们派来保护我的，那么她就属于我，你们伤不得。”

&esp;&esp;几经波折下来，总算之后的禁闭没有了。

&esp;&esp;虽然由理子知道日后的许多日子她被罚还是少不了，但起码事情都不在明面上了。

&esp;&esp;周围一切都开始散去，建筑物和人都化作烟雾消散在半空，白花花的晃眼空地，一片白，周围延申没有尽头，只剩下了上原由理子和小小的五条悟。

&esp;&esp;两人正面对视着，由理子意识到他能看见自己后上前，蹲下身平视，笑着哄道：“小少爷这是能看见我了？”

&esp;&esp;白乎乎的奶团子眼睛瞪得老大，抬起手掐了掐她的脸颊，似是惊呼，十分小声的自言感叹道：“活的。”

&esp;&esp;“嗯哼。”

&esp;&esp;“活的长大后的上原。”

&esp;&esp;呆呆的愣怔出声后，似乎是觉得和他平日形象不符，于是端了身子板着脸道：“为什么你在这里。”

&esp;&esp;由理子笑意更大了些，嘴角弧度直向上弯，“因为死啦，你现在看到的是鬼哦，害怕吗。”

&esp;&esp;“呜呜呜我～是～鬼～”

&esp;&esp;“……幼稚。”原本板着脸的男孩儿面容开始松动，张嘴似是想要再说些别的却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esp;&esp;“你现在也还是个小鬼欸，怎么能说我幼稚，我这叫富有童趣，你现在这个年纪成天装成大人才幼稚吧。”

&esp;&esp;五条悟：“……我才没有装成大人。”

&esp;&esp;小时候的少爷果然很好玩，她都有点怀念这个时候的少爷了。

&esp;&esp;眼看小男孩板着的脸愈发僵硬，似是有了生气的兆头，由理子这才止住了继续逗他玩儿的行为，回答了他刚才那个问题。

&esp;&esp;“我能来这儿或许是因为死前最后一个人想到的是你吧，因为想见你哦，所以来见你了。”

&esp;&esp;“真死了？上原长大后也这么没用吗。”

&esp;&esp;由理子拍拍他的脑袋，“小孩儿说话不要这么心嘴不一，小心嘴巴被咒灵吃了。”

&esp;&esp;“那你是被咒灵杀的吗，你不是有无明吗。”男孩儿话一直都淡淡的，眼睛却一动不动直鼓鼓地望着她，“你真蠢，我会叫上原好好学习好好待在我身边，这样以后就不会死了。”

&esp;&esp;“那你真厉害，我期待哦。”由理子柔声道。

&esp;&esp;然后两人越隔越远，直到男孩儿面前的女人逐渐开始消散。

&esp;&esp;“你去哪里！”

&esp;&esp;“人死了，要回自己该回的地方。”

&esp;&esp;声音空旷悠远，周围景象就那样散开了，人也化作烟雾消散殆尽。

&esp;&esp;五条悟睁眼，一下就醒了。

&esp;&esp;2017年的东京经济早已开始缓慢复苏，尽管失业率并没有下降但是总体良好，街道上半夜汽车鸣笛声也还听得清，霓虹灯塔也绚烂，正好一抹亮色闪过透过窗照进了房内。

&esp;&esp;一闪而过的光照进五条悟眸中，他闭上眼指骨按捏着眉头，才让因为这刺眼的亮色忽感酸涩的眸子好些。

&esp;&esp;距离上原由理子失踪已经十年，这是他第一次梦见她，原本他都快要忘记她长什么模样了。

&esp;&esp;梦里却记得。

&esp;&esp;可醒来记忆已经将她化作了模糊的一团，朦胧得没有任何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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