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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1页）

&esp;&esp;“随便做些什么吧，”布鲁斯这会儿没什么胃口，况且前几次来这里的东西味道也一般。

&esp;&esp;“最近两天我们的汉堡和牛排卖得不错，相比起炒饭之类的，还是肉更能让人满足，”老板自顾自地说着，他是个十分热心肠的性格，再加上餐厅开在东区相对安稳的区域，一般情况下安全总是没问题，“或者你想来点酥皮馅饼，搭配上我们的果酱……”

&esp;&esp;再这样下去他要把整个菜单介绍一遍了，布鲁斯不得不开口打断：“汉堡，谢谢。”

&esp;&esp;“好选择！”

&esp;&esp;今天的天气不算好，隔着磨损的窗户也没有什么温暖的阳光能照进来。

&esp;&esp;布鲁斯的视线隐约从整个餐厅的公共区域扫过，通往后厨的门口旁边挂衣架上挂着一件陈旧的棕色外套，应该是后厨员工的，此后他的视线轻轻停在每一个客人的脸上。

&esp;&esp;马修当然不在。

&esp;&esp;他惯于将所有事情都掌控在手里，夜翼曾是第一个主动脱离他掌控的，随后是……非主动脱离的杰森。

&esp;&esp;已经不是第一次，但对布鲁斯来说，每次的放手都无比艰难。

&esp;&esp;尤其是这样彻底的。

&esp;&esp;本该由他保护的马修为了摆脱他主动投入了daredevil的……布鲁斯深吸一口气，把最后的词换成了“保护”。

&esp;&esp;如果马修就这样消失三十天，甚至更久，已经足够担心的布鲁斯不确定他能沉默到什么时候。

&esp;&esp;餐厅老板很快将布鲁斯的点餐用托盘端了过来：“您的点餐。”

&esp;&esp;已经临近下午，即使没胃口，为了能保持状态，布鲁斯还是会把这些吃下去。

&esp;&esp;他不抱什么希望地将汉堡整个拿起来咬下去，然后突然理解了这里直到现在依然座无虚席的原因。

&esp;&esp;将普通食材利用到极致，每一个步骤的处理都恰到好处，没有任何一个火候过头的地方，也没有任何一个煎烤不到位的地方。

&esp;&esp;这里大概换了个厨师。

&esp;&esp;——后厨，站在铁板前翻汉堡肉的马修感受着它们的每一丝变化，然后十分果断的在恰到好处的那一秒将汉堡肉翻面。

&esp;&esp;他已经快要没钱吃饭了。

&esp;&esp;出来找到一个能低调一些，还距离地下室足够近，每天只需要工作三个小时，不需要使用任何工具通过网络联系，现金支付酬劳，愿意聘用盲人，并且是短期兼职的工作不算容易，好在他之前常来的这家餐厅老板要找个临时店员。

&esp;&esp;他已经在地下室里躲了将近十天。

&esp;&esp;想必曾经接到过指令，会下意识注意他的那些人，现在也该把他忘在脑后。

&esp;&esp;况且马修又不打算永远藏下去，情绪也早调整回原来的状态。

&esp;&esp;这样的情况下，他确实该出来赚些钱吃饭了。

&esp;&esp;老板走进后厨，十分热情地招呼马修：“该下班了，三个小时已经到了。”

&esp;&esp;这里的老板是个不错的人。

&esp;&esp;这正是味道一般，马修之前还会经常光顾的原因。

&esp;&esp;“这些汉堡肉马上煎好，”马修将它们啪嗒翻了个面，然后迅速关火。

&esp;&esp;旁边放着打包袋，里面装着马修刚才给自己打包的食物，他的午餐当然是在餐厅吃的，不过考虑到他需要坚持到明天中午，因此顺便打包一些是必须的。

&esp;&esp;当然，打包食物的费用从工资里扣。

&esp;&esp;至于老板好奇地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吃过还要打包……马修只好说有一个运动量很大的朋友在等他带东西回去吃。

&esp;&esp;马修解下围裙，走到外面将那件陈旧而宽大的外套穿在身上，他的手里拿着盲杖，脸上戴着墨镜。

&esp;&esp;布鲁斯·韦恩的心跳声就在不远处，且马修已经察觉到布鲁斯·韦恩看到了自己，也察觉到了那一刻的惊讶。

&esp;&esp;显然他不是故意找过来的。

&esp;&esp;马修确定他没有被跟踪，因此他对这次的意外见面还算接受良好。

&esp;&esp;血缘是降生时就不可逆转的，他又没打算此后永远像是躲避病毒一样躲避布鲁斯·韦恩，冷静下来的马修不会因此做出什么激动的事。

&esp;&esp;脚步正常地往门口走，马修的右手拿着盲杖，左臂抱着打包的食物。餐厅玻璃门是关闭的，原本马修想侧身用肩膀将门顶开，不过就在他站在门口的那一刻，坐在旁边的布鲁斯·韦恩朝他走了过来。

&esp;&esp;马修下意识握紧了盲杖。

&esp;&esp;布鲁斯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推开了门。

&esp;&esp;“谢谢。”

&esp;&esp;有人朝自己接近，还帮自己打开了门，虽然看不见，但马修一向能分辨清楚什么是他应该能感觉到的。他很正常地道谢，然后抬起脚步离开。

&esp;&esp;布鲁斯依然没有开口。

&esp;&esp;他就这样看着马修走了出去。

&esp;&esp;没有跟踪，没有监视，没有窃听。

&esp;&esp;然后在马修转弯离开之后又坐回原本的位置，一口一口将剩下的汉堡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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