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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名气比本事管用（第1页）

第27章名气比本事管用

南州PX项目，经历了近一个月的波折，在多方努力下，终于拨云见日，取得了群衆认可，得以继续推进。副市长卫知秋难掩欣喜，亲自主持新闻发布会，向翘首以盼的市民通报项目最新进展。他郑重宣布，将向社会全面公开项目立项报告及环评详本，并掷地有声承诺：将建立最严格的监督机制，确保项目不对市民健康和南州生态环境造成任何危害！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卫知秋的声音清晰有力，回荡在会场，“南州绝不会走以牺牲生态环境换取经济发展的老路！我本人就是土生土长的南州人，我理解大家的顾虑，感同身受！”他话锋一转，目光坚定，“但这个项目，经过权威机构反复论证丶科学评估，安全可靠，技术成熟。建成投産，将成为拉动南州经济的新引擎，创造数以千计的高质量就业岗位，让南州百姓的生活更富裕丶更美好——这才是我们推进项目的根本目的！”

这段饱含诚意与决心的肺腑之言，赢得了在场媒体记者和受邀市民代表的热烈掌声。凌晓风作为发布会筹备组成员，混在“市民代表”席中，拍得尤其起劲。项目得以保全，他自觉居功至伟！

这份功劳果然没被埋没！卫知秋点名让凌晓风专门负责衔接他的工作事务。职位虽未提升，但意义非凡。在市政府办公室，能专门为市领导“跑腿”的“小秘”，其隐形影响力远超普通干部，更是迈向“正牌”领导秘书的关键跳板。

“是金子总是要被领导发现的”。凌晓风常挂嘴边的这句话，似乎得到了验证。当然，严昊也是佐证：四年勤恳耕耘，他已是政策研究处骨干，专司起草市领导重要讲话和重大课题研究报告。相比严昊的“厚重”，凌晓风觉得自己还差得远。

任其然做东，召集几位哥们在南州人家豪华包厢聚餐。桌上摆满了南州特色佳肴：油亮诱人的招牌烤鸡，火燎香气扑鼻的风味熏鸭，细嫩爽滑的山水豆腐，腊香醇厚的手工腊肉，镬气十足的农家小炒……

任其然啃着鸡腿，含糊地感慨：“还是这味儿地道！那些鲍参鱼翅，真吃不惯！”

“哇靠！任总，您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凌晓风夸张地叫起来，“鲍参鱼翅我闻都没闻过！下次您请客，咱就去‘三哥鲍鱼’开开荤，看看到底是鲍鱼香，还是这烤鸡香！”他夹起一块鸡肋又放下，意兴阑珊，“咳，食之无味！”

“行了行了，别擡杠！我也没吃过几回。”任其然笑着举起酒杯，“来来来，废话少说！这麽久没聚，为咱们兄弟情谊，干杯！”

“干！”玻璃杯清脆相撞，辛辣的酒液滑入喉咙，激起满足的叹息。

“我说任总，”高义阳放下酒杯，半开玩笑半认真，“您老喊着兄弟情谊，可也没见在业务上拉兄弟一把啊！”

“兄弟，”任其然放下筷子，“南州二建这麽大的摊子，法务部养着十几号人，大部分法律问题自己消化了。常年法律顾问倒是请了两位，拿着高额顾问费，也就偶尔来给我们法务部上上基础课。你品，你细品，这里头的门道......”

“明白！”高义阳叹气，“这社会，干啥不靠关系？尤其是律师这行，名气和资源就是硬通货！我们所里的大状，光靠接案子分给下面的人干，赚得比我们这些具体干活的还多！”

“三百六十行，行行靠关系！”凌晓风也感慨，“我们小公务员也一样，活儿拼命干，位子轮不上！”

“也不能一概而论，能力还是立身之本。”严昊认真插话，“跟大家通报一下，咱们凌晓风同志，现在可是卫知秋副市长的秘书了！”

“嚯！市领导身边的人了！前途无量啊！”任其然竖起大拇指。高义阳立刻端起酒杯：“啥也不说了，敬凌秘一杯！”仰头干掉。

凌晓风瞪了严昊一眼，慢悠悠喝完杯中酒：“高大状敬酒，必须喝光。但别听严昊瞎吹，我这哪算什麽秘书！就是个给卫市长传话递件丶衔接日常事务的小兵。人家卫市长的正牌秘书叫李国兴！”

“迂腐！”严昊反驳，“李国兴之前不也是干你现在这摊活儿？卫市长要不是认可你的能力和表现，能把这活交给你？

“那也比不上你啊！”凌晓风嚷嚷，“市领导讲话稿和政策研究的大手笔！羡慕死我了！”

“你们都前途无量，合着就我最惨！”高义阳摊手，“还是个苦哈哈跑案子丶看人脸色的小律师！”

“什麽前途无量，实话实说，难。”凌晓风平静下来，“你说律师靠关系，我们体制内更要命！活儿干得好，下场就是更多更重的活儿砸过来。”

“深有同感！大企业也一样！”任其然接话，语气平淡，“我也跟哥几个通报一声，我调岗了，不在法务部，去项目发展部了。”

“这是好事坏事？”凌晓风问。

“还行吧。”任其然轻描淡写，给自己续上酒，“法务部是後勤辅助，领导不看重。他们盯着的，是项目发展部。”话虽蜻蜓点水，但意思哥几个都懂。

“对了义阳，”凌晓风转向高义阳，“你业务现在到底怎麽样？”

“怎麽说呢，”高义阳摇头，“干了四年多，糊口没问题，但没啥大起色。律师这行，名气比真本事管用。以前走了不少弯路，不会搞关系，更不懂规则，好案子根本接不着。有些道道啊，以前李雨婷还跟我说来着......”提及李雨婷，高义阳扭头看向任其然，道：“对了，你跟李雨婷怎麽了？上次在一个座谈会上碰到她，我提了你一句，她立马翻脸，叫我别提你名字！”

“李雨婷”三个字射出两枚冰冷的针，瞬间刺入凌晓风和任其然的心脏！

任其然脸色一沉，默默点上一支“南州叶”，深吸一口後，吐出两个字：“分了。”

“啊？！”严昊和高义阳面面相觑，一脸难以置信。倒是任其然旁边的凌晓风，在烟雾缭绕中，幽幽补了一句：“他是分了......我是结了......”

“啊？！”这下，任其然丶严昊丶高义阳三人同时僵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消息比刚才劲爆十倍！

“畜生！没人性啊！”高义阳猛地一拍桌子，指着两人，“一个分手！一个结婚！”

“怎麽说话的！自罚三杯！！！”凌晓风和任其然异口同声，瞬间结成统一战线，矛头直指高义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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