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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补叙3:不容置辩的情愫
位于南州国际金融大厦高层,小资格调十足的高级餐厅“云涧阁楼”内,水晶灯折射出柔和的光晕,舒缓的爵士乐如溪水流淌。今晚,整个阁楼都是南州市律师协会单身联谊会的会场。
李雨婷身穿藏青色丝绒西装套裙,内搭珍珠白真丝衬衫,长发一丝不茍地盘在脑後,露出纤长优雅的脖颈。作为律协秘书长,她端着香槟杯,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穿梭在衣香鬓影间熟练地引导话题丶化解新人初识的尴尬,仿若经验丰富的交响乐指挥,确保每一个音符都恰到好处。
“秘书长,辛苦了。一个温润的男声在李雨婷身侧响起,她正要以公式化的微笑回应,却在看清来人时微微一顿。眼前的男人穿着合身的深灰色休闲西装,身材挺拔,五官端正,面容俊秀,——能引起李雨婷注意的,是那双清澈而专注的眼睛,——带着不设防的真诚坦坦荡荡地望过来。
“应该的,”李雨婷迅速调整状态,声音保持着职业性的平稳,“希望今晚大家都能有所收获。您是……”
“衡正律所顾昀深,”男人主动伸出手,手指修长干净,“以後还请秘书长多关照。”
“顾律师,幸会。”李雨婷轻轻回握,指尖传来对方手心温暖的触感,李雨婷随即松手。再看到他那双眼睛,太干净了,干净得让已经习惯在复杂人际关系中周旋的李雨婷,也感到一丝无所适从……她迅速压下荒谬的感觉,而後的交谈开始顺畅。
顾昀深没有像其他律师一样展示“优秀履历”或“雄厚资産”,没有刻意寻找话题奉承李雨婷。他只聊起刚接手的法律援助案子,谈起底层小人物的挣扎与坚韧,语气里带着朴素的同理心和责任感,希望律协能引导更多律师关注弱势群体。
“法律条文是冰冷的,但践行法律的人,心里得有温度。”顾昀深目光坦诚地看着李雨婷,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真理。
李雨婷的心湖漾开了一圈圈细微的涟漪,顾昀深的话虽然直直撞进了她内心深处,口中却道:“顾律师的理想主义很可贵。”
“不是理想主义,”顾昀深微笑着纠正,眼神明亮,“只是觉得,做这一行,总得守住点什麽,不然容易迷路。”他的目光坦率地落在她脸上,带着直白的欣赏,“就像秘书长,能把繁杂的律协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还多次组织这样的活动,这份为表面光鲜的律师群体填补感情空缺的努力,以及背後的真诚与执着,让人佩服。”
联谊会进入自由交流环节,气氛变得轻松。李雨婷作为组织者,需要兼顾全场。目光飘到顾昀深时,她看到他耐心与略显紧张的新人律师交谈,看到他爽朗地参与小游戏,看到他递纸巾给不小心打翻饮料的女士……透着自然而然的体贴,确实没有刻意丶没有表演的痕迹。
李雨婷站在宽敞的落地窗前,望着城市的璀璨灯火,玻璃模糊映出她精致干练的身影。“秘书长,这里视野真不错。”那个温和的声音从身後传来。
“嗯,”李雨婷语气平静道:“南州的夜景总是看不腻。”
顾昀深走近与李雨婷并肩而立,保持着礼貌的距离。他没有看她,目光投向远方,声音略沉:“组织这样的活动,很费神吧?看你一直忙前忙後,也挺累的。”
“习惯了。你不是一样?也挺累吧。”李雨婷看着被厚重玻璃隔绝在外的城市喧嚣,平静地说。
“其实,”短暂的沉默後,顾昀深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带着下定决心的认真,“虽然是联谊会,但我今晚原本只是想来认识些同行,没抱太多别的想法。但是……”他顿了顿,终于侧过头,目光落在李雨婷脸上,又是那专注而坦诚的眼神,此时带着不容置辩的情愫。“但是,看到早有所闻的秘书长,是今晚最大的意外……和惊喜。”
李雨婷不经意迎上顾昀深的目光,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是职业性的微笑以示婉拒?还是……顾昀深,这个经常为弱势群体提供法律援助的律师,李雨婷也早有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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