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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半句问话就晾在那儿,问的人没再追问,答的人也不打算多说。
“你小时候,”江月怜说着又停了下来,他转着手腕上的佛珠,轻声道:“算了。”
“你注意身体,别太操心,贫血调理起来慢,胃病更是持久。有什麽问题不懂可以来问我。”江月怜说完道:“没事我挂了。”
时间一秒秒过去,这通电话打了半小时有馀,江月怜有些失神,摁断电话的瞬间,他听到一声极低的“妈”。
他愣了愣,谢祉年说:“谢谢。”
以前无父无母,流落街头的时候谢祉年就想过他大抵不是被抛弃的,他有名字,他叫谢祉年。
祉,从衣祉声,福寿无疆。
年,从禾千声,春华秋实。
那时候的谢祉年就想,他应当是裹挟着爱意出生的。後来他遇到了陈望舒,不再是一个人,更谈不上孤苦。
陈望舒还在摆弄那本字母文中的字母文,不过里面也不只是一些见不得人的床笫之事,至少他知道了谢祉年为什麽没出去接电话——因为他刚刚被终身标记,有Alpha在身边,会比较安心,小说里是这样写的。
“还不睡?”谢祉年捏捏陈望舒的肩膀,又揉按着他的酸软的腰,“想不想去玩儿?”
“去哪?”
“舟山。”
陈望舒舒服得直眯眼睛,比任何时候都好说话,“你要去我就去。”
“好。”谢祉年叩住陈望舒手里的书,没在这事上多纠结,陈望舒心里有事,出去散散心也好。
只是……
“怎麽还在看?”谢祉年一本正经道,“这里面的东西我也学了不少,你要试试麽?”
陈望舒没反应过来似地,迟钝地“啊”了声,末了,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麽,脖颈和耳朵慢慢变红。
见谢祉年还要再说,陈望舒抓起被子盖过头顶,挥开谢祉年给他按摩的双手,声音闷沉沉地,“我要睡觉了。”
……
这两天陈望舒身体恢复得很快,谢祉年在钻研一些奇怪的食谱,脑子里想的事情多了,陈望舒也没太关注自己的康复情况,更没时间去想三年前医院下的一道道病危通知。
他爱上了吃蘑菇,吃各种蘑菇,目前陈望舒对此类食物的爱好,仅仅次于胡萝卜。
谢祉年做的东西千奇百怪地,味道却不差,不想打击葡萄柚的积极性,橙子一口口吃得很认真,顿顿吃撑。
这几天断断续续地又开始落雨,周一那天却是个难得的晴天。在医院躺久了,这次出游陈望舒很积极。即便听说有很多人,不只有他和谢祉年。
临市离舟山不算远,开车两小时能到。
谢祉年和陈望舒到的时候,餐厅里已经坐着一位奶油味的omega。她头发很长,一直长到腰,粉色长裙,花朵束腰,肩背挺得很直,看到谢祉年的时候微微一笑,很自然地打了招呼。
“你好呀。”声音也甜。
谢祉年礼貌应声,陈望舒咬了下腮,他不太高兴。和那次在手机里看到ID叫“帕尼尼”时一模一样。
“我叫阮安安,叫软软和安安都可以,你们呢?”阮安安说完看向陈望舒和谢祉年。
陈望舒笑了笑道:“陈望舒,耳东陈,月亮的望舒。”
谢祉年言简意赅,“我姓谢,他是我的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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