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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天气愈冷，满院秋色愈浓。

自那日分开，戚君惟又来过几次院子，但郁秉都避而不见。

他做不到两人侍一夫，也无法直视他身上属于其他人的气息。

戚君惟耐着性子等了两次，最後索性再也没来了。

其人甚至是身份尊贵的公主都巴不得讨好他，他自是没必要在他这里受这种不受待见的气。

他再也不来，郁秉索性落了个清净，但心情依旧郁郁寡欢。

寒霜遍布，转眼变到了初雪降临。

难得看到萧条外的雪景，夏荷想让郁秉舒缓下心情，央求着想让他带自己去赏雪。

郁秉披上貂皮坎肩，数月来第一次走出梧桐苑。

只是刚往冰湖边走，便听到一阵清脆而又娇媚的女子声音。

“夫君，宫中老人曾说若在初雪日和心爱之人携手赏雪，定能白头到老……”是卫琬的声音。

郁秉攥紧手心，缓缓转眸望去。

小鸟依人的卫琬正依偎在戚君惟怀中，开心地拨弄着他肩上掉落的雪花。

两人也看到了站在冰湖畔的郁秉，双方都明显愣了愣。

“卫琬见过哥哥。”卫琬将手放在微微隆起的腹部上，不失礼节地屈膝行了个礼。

只是同时，她手中的帕子却似没拿稳般突然滑落，直直顺着风吹到了冰湖面上。

“啊……夫君，这是你送给我的鸳鸯帕……”卫琬急忙叫道。

戚君惟看着郁秉那毫不搭理人的冷清样子，心底升起一股无名火。

许久未见，他怎还是那般不可理喻？

“你去捡一下。”戚君惟直接对着他吩咐道。

郁秉一怔，看着不远处那绣着戏水鸳鸯的帕子，早已不知心碎为何物。

他突然就想通了一件事——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但见新人笑，谁闻旧人哭。

前六年从艰苦到风光，是郁秉陪着戚君惟一步步成为邱国大将军。

後面的六年乃至更长，该轮到别的人了……

郁秉深吸一口气，解开肩上的貂皮坎肩，缓缓朝冰湖走去。

捡完这鸳鸯帕，他的心也就彻底死了。

冰面忽地开裂，呲呲的裂缝骤然朝着郁秉曼延。

“秉儿，别动！”身後传来戚君惟那略显慌张的大喊声。

郁秉就越装作没听到，弯腰拾起那帕子，足下的冰面瞬间开裂！

“噗通”

他整个人失重般跌落冰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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