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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惩罚
庄遇如蒙大赦,兴高采烈地钻进车里,在穆衡对面坐下。
“穆老师,你专门在等我?”
穆衡翻着手里的杂志,头也不擡地“嗯”了一声。
庄遇受宠若惊,莫非他想起自己了?
他一脸欣喜地凑过去:“你要带我去哪里?”
穆衡对他的靠近很排斥,下意识地往後仰了一下,眉头皱起:“去医院。”
庄遇自动把这句话归结为他对自己的关心,但为了不让穆衡不舒服,他还是乖乖坐直了身体。
“我真没事,这点小伤,不碍事。”他做了三年缉毒警察,真刀实枪地跟毒贩干过架,这点小伤他还真不放在心上。
他正准备向穆衡证明自己身强体壮,就听见他冷声说:“我的话不喜欢说第二遍。”
庄遇从善如流地点头:“行吧,既然你想让我去,我就去。”
穆衡重新把视线移到杂志上,没再看他一眼。
庄遇偷偷去看穆衡,他没有化妆,皮肤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显现出一种病态的白,眉眼低垂,神情专注地盯着手里的杂志,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又温和。
大约是察觉到他在偷窥,穆衡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庄遇不想让他觉得不自在,赶紧收回视线,假装看向窗外的风景。
外面黑漆漆一片,实在没什麽可看,他百无聊赖地看了会儿黢黑的夜幕,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开口:“这个点,医院都下班了吧。”
穆衡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依旧盯着杂志,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这个不用你操心!”小周怕他吵到穆衡,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
庄遇乖乖闭嘴,安静了几分钟,又忍不住开口:“穆老师,能把你手机充电器借我用一下吗?我手机……”
穆衡眉头微蹙,满脸被打扰的不悦。
庄遇赶紧把後半句咽回去:“不用也行。”
穆衡头也不擡地对小周说:“给他。”
小周没好气地瞪了庄遇一眼,不情不愿地找出充电器,帮他充上手机。
“谢谢。”庄遇朝小周礼貌一笑,换来一个白眼。
他尴尬地摸摸鼻尖,难得安静了十多分钟,又开始讨人嫌:“穆老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穆衡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
庄遇目不错珠地盯着穆衡,明明就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连鼻梁上那颗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他像是被什麽蛊惑了似的,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句“阿翡”,对方没有反应,他又大声喊了一句“章翡”。
穆衡终于从杂志中擡起头,冷嘲戏谑地望着他:“你自己入戏还不够,还想让我陪你角色扮演?”
他眼中的鄙夷和厌恶,针一样扎向庄遇的胸口。
庄遇擡手压了压发闷的胸口,瓮声解释:“不是你误会了,其实我就是……”
话没说完,他突然感觉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似的,喘不上气来,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强烈的窒息感袭来。
失去意识前,他恍惚感觉到小周踢了他一脚:“喂,你装什麽死!”
庄遇再睁开眼时,已经躺在医院病床上了。
穆衡神色凝重地站在床边,语气有些焦急:“结果怎麽样?”
对面的中年医生手里拿着一堆片子,反复比对查看,眉头越皱越紧:“根据检查结果来看,他除了後背有轻微的软组织挫伤,身体其他各项机能都很健康。”
穆衡皱眉:“既然身体健康,为什麽会晕倒?”
他只是想给庄遇一点教训,让他知难而退。谁知庄遇却在他车上晕倒了,还查不出是什麽原因。这要是传出去,庄遇还不得变本加厉骚扰他。
医生噎了一下:“……这个,暂时查不出来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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