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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初吻的悸动（第1页）

第8章初吻的悸动

画室的落地窗外，午後的阳光被逐渐聚集的乌云吞噬。阮小绵坐在画架前，笔尖悬在纸面上方，迟迟落不下去。画布上是霍震霆的侧脸素描，已经完成了大半，只剩下嘴唇部分还是一片空白。

阮小绵咬着下唇，盯着画中人的轮廓发呆。霍震霆的唇形很特别——上唇薄而锋利，下唇饱满，嘴角自然下垂，不笑时显得冷峻，笑起来却意外地温柔。他试了好几次，却总是画不出那种微妙的神韵。

"怎麽这麽难..."阮小绵小声嘀咕，放下炭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窗外传来隐约的雷声，天色渐暗，雨意渐浓。阮小绵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四点，他在这幅画前坐了整整三个小时。霍震霆去公司开董事会了，说好晚上回来吃饭，现在应该快回来了。

阮小绵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炭笔，决定再试一次。他闭上眼，回忆霍震霆的嘴唇——那天在新加坡酒店阳台上，男人喝咖啡时唇线微微上扬的弧度；感冒时干裂的唇瓣；还有昨天晚餐时，沾了一点红酒的湿润下唇...

笔尖在纸面上轻轻滑动，阮小绵全神贯注，几乎进入了忘我状态。不知不觉间，他的脸越凑越近，呼吸喷在画纸上，让炭粉微微晕开。当最後一笔完成时，阮小绵长舒一口气，满意地端详着自己的作品——这次终于抓住了霍震霆嘴唇的神韵，那种介于冷峻与温柔之间的微妙平衡。

"画得不错。"

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阮小绵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猛地转身，看到霍震霆就站在他身後，不知已经看了多久。男人一身定制西装，领带松开，显然是刚回来。他的目光落在画作上，眼神深邃难测。

"霍丶霍总！"阮小绵结结巴巴地站起来，下意识想挡住画架，"您...您什麽时候回来的？"

霍震霆没回答，而是走近一步，修长的手指轻抚画中自己的嘴唇："特别是这里，很传神。"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

阮小绵的脸"唰"地红了，耳根热得发烫。霍震霆的手指在画中人的唇上轻轻摩挲，这个动作莫名地让人心跳加速。他低下头，不敢看霍震霆的眼睛，生怕对方会从自己眼中看出什麽不该有的情绪。

"擡头。"霍震霆突然命令道。

阮小绵乖乖擡头，对上霍震霆深邃的目光。男人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近乎纯黑，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倒映着自己通红的脸。两人距离近得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霍震霆的龙涎香混合着一丝雨水的气息，而他自己身上大概是松节油和炭笔的味道。

"我..."阮小绵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麽。

霍震霆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到画作上，又移回来："喜欢画我？"

这个直接的问题让阮小绵的呼吸一滞。他慌乱地摇头，又点点头，最後小声说："您...您是个很好的模特..."

霍震霆嘴角微扬："是吗？"他伸手擡起阮小绵的下巴，"那为什麽不敢看我？"

阮小绵被迫直视霍震霆的眼睛，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男人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下巴，触感微凉却让他浑身发热。他应该移开视线的，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有魔力一般，让他无法挣脱。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阮小绵吓得一哆嗦，本能地往霍震霆怀里躲去。霍震霆顺势搂住他的腰，稳住了他摇晃的身体。

"怕打雷？"霍震霆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一丝罕见的温和。

阮小绵这才意识到自己正紧紧抓着霍震霆的西装前襟，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他慌忙想退开，却被霍震霆按住了後腰。

"别慌。"霍震霆低声说，语气比平时柔和，"站稳。"

阮小绵僵在原地，双手抵在霍震霆胸前，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有力的心跳。雨点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画室里顿时暗了下来，只有一盏小台灯投下昏黄的光晕，为两人镀上一层温暖的色调。

"我...我去开灯..."阮小绵小声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霍震霆没说话，只是松开了手。阮小绵跌跌撞撞地走到墙边，按下开关，顶灯亮起的瞬间，画室恢复了明亮，刚才那种奇妙的氛围也随之消散。他长舒一口气，转身看到霍震霆正站在画架前，仔细端详那幅肖像。

"送给我。"霍震霆突然说，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阮小绵点点头："好丶好的..."他犹豫了一下，"我...我再完善一下细节..."

霍震霆看了眼腕表："不急。"他走向门口，"晚饭好了叫我。"

门关上後，阮小绵瘫坐在椅子上，心跳仍然快得不像话。他盯着那幅画，想起刚才霍震霆抚摸画中嘴唇的动作，脸颊又烧了起来。他不敢深思自己为什麽对霍震霆的嘴唇如此着迷，更不敢承认每次看到那两片薄唇时，心底涌起的隐秘渴望。

晚餐时，雨下得更大了。雷声轰鸣，偶尔照亮整个餐厅的闪电让阮小绵不自觉地瑟缩。霍震霆坐在他对面，优雅地切着牛排，对他的不安视而不见，但阮小绵注意到，每当雷声特别大时，霍震霆切肉的手会微微停顿一下。

"霍总..."阮小绵鼓起勇气开口，"您...您不怕打雷吗？"

霍震霆擡眼看他："自然现象而已，为什麽要怕？"

阮小绵低头戳着盘子里的食物："我从小就怕...父母...出事那晚，也是这样的雷雨天..."

霍震霆的手顿了一下，放下刀叉："抱歉。"

这个罕见的道歉让阮小绵惊讶地擡头。霍震霆的眼神比平时柔和，甚至带着一丝他读不懂的情绪——像是心疼，又像是某种更深的东西。

"没丶没关系..."阮小绵小声说，"已经过去很久了..."

霍震霆没再说什麽，只是招手让管家端来两杯热牛奶："喝了，助眠。"

阮小绵捧着温热的杯子，小口啜饮。牛奶里似乎加了蜂蜜，甜丝丝的，从喉咙一直暖到胃里。他偷偷瞄了眼霍震霆，发现男人正盯着窗外的暴雨出神，侧脸在灯光下棱角分明，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这一刻的霍震霆看起来如此...真实。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商业帝王，只是一个会在雨夜陪他喝热牛奶的普通人。这个认知让阮小绵胸口泛起一阵奇异的温暖。

晚餐後，霍震霆去了书房处理邮件，阮小绵则回到画室继续完善那幅肖像。雨声渐大，雷声却小了，让他能够专注工作。他小心翼翼地描绘着霍震霆唇部的细节，每一笔都倾注了说不出口的情感。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轻轻推开。阮小绵转头，看到霍震霆站在门口，已经换上了居家服——黑色丝质衬衫和休闲裤，领口微敞，露出锁骨的一小片肌肤。

"还没睡？"霍震霆走近，身上带着淡淡的威士忌香气。

阮小绵摇摇头："快...快画完了..."他侧身让霍震霆看画作，"您...您觉得怎麽样？"

霍震霆站在他身後，俯身查看画作，胸膛几乎贴着他的後背。阮小绵屏住呼吸，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耳畔。

"很好。"霍震霆简短地评价，声音因为距离太近而显得格外低沉，"比上次进步了。"

这个简单的夸奖让阮小绵心头一热。他转身想道谢，却因为两人距离太近，鼻尖几乎碰到霍震霆的下巴。他慌忙後退，却不小心撞翻了颜料盒，五颜六色的颜料溅了一地。

"对丶对不起！"阮小绵手忙脚乱地蹲下去捡，手指沾满了颜料。

霍震霆叹了口气，也蹲下来帮他："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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