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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墓前的白玫瑰
清晨五点半,阮小绵就醒了。窗外天色刚泛白,霍震霆还在熟睡,手臂保持着保护性的姿势搭在他腰间。今天是他们约定去祭拜父母的日子,阮小绵轻手轻脚地想起床,却被霍震霆无意识地搂得更紧。
"再睡会儿。"霍震霆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眼睛都没睁开,下巴在他发顶蹭了蹭。
这个慵懒的小动作让阮小绵心头一软。自从那晚坦白後,霍震霆对他的态度更加柔软,连晨起的低气压都减轻了不少。阮小绵乖乖窝在男人怀里,听着有力的心跳,数着均匀的呼吸,直到闹钟响起。
霍震霆不情不愿地松开手,揉了揉太阳xue:"睡得好吗?"
阮小绵点点头,耳根微热。他翻身下床,从衣柜里拿出昨晚就准备好的素色衬衫——今天是他十年来第一次去祭拜父母,手指在熨烫平整的衣料上摩挲,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别紧张。"霍震霆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後,温热的手掌覆上他微颤的手指,"他们看到你现在很好,会高兴的。"
阮小绵转身,对上霍震霆晨光中格外柔和的眼神。男人刚洗漱完,下巴还带着剃须後的清爽气息,黑色家居服领口微敞,露出锁骨的一小片肌肤。阮小绵踮脚在他嘴角轻啄一下:"谢谢您陪我去。"
霍震霆眼神微暗,扣住他的後脑加深了这个吻:"应该的。"
一小时後,黑色轿车驶入城郊墓园。晨雾未散,参天古柏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为墓园增添几分肃穆。霍震霆一手提着祭品,一手自然地搭在阮小绵後腰,引导他穿过一排排墓碑。阮小绵的心跳随着脚步加快,喉咙发紧,手指不自觉地揪住霍震霆的衣角。
"到了。"霍震霆在一处双人墓前停下。
阮小绵擡头,两块黑色大理石墓碑并肩而立,上面刻着父母的名字。十年了,他终于再次站在这里,膝盖不自觉地发软。霍震霆适时地扶住他的肩膀,无声地给予支持。
就在阮小绵准备上前时,他的脚步猛地顿住——墓前放着一束新鲜的白玫瑰,花瓣上还挂着晨露,在朝阳下晶莹剔透。
"这..."阮小绵的声音发抖,"谁来过?"
霍震霆的眼神瞬间变冷,大步上前检查那束花。他从花丛中抽出一张卡片,扫了一眼後脸色骤变,立刻掏出手机:"封锁墓园,查半小时内所有监控。"声音冷得像冰,"特别是东区双人墓附近的。"
阮小绵不安地走近:"怎麽了?"
霍震霆将卡片递给他。素白卡片上一行打印字:「真相不止于此。」
阮小绵的手指颤抖,差点拿不稳这张轻飘飘的卡片:"这...这是什麽意思?"
霍震霆蹲下身仔细检查花束,甚至拨开花瓣查看花心,动作专业得令人心惊。阮小绵站在一旁,看着这个平日里处变不惊的男人罕见地流露出一丝紧张,胸口泛起一阵不安。
"可能是陈爷的人。"霍震霆站起身,表情已恢复平静,但眼神依然锐利,"想扰乱我们。"
阮小绵咬了咬下唇:"那...那句话是什麽意思?'真相不止于此'?"
霍震霆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故弄玄虚。"语气笃定,却避开了阮小绵的目光。
这个细微的回避没有逃过阮小绵的眼睛。他盯着霍震霆的侧脸,突然意识到——男人可能还有事情瞒着他。这个念头像一根刺,扎在心头隐隐作痛。
"您...是不是还有事没告诉我?"阮小绵鼓起勇气问,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霍震霆转身看他,眼神复杂:"别多想。"伸手想抚摸他的脸,却被阮小绵微微侧头避开。
空气瞬间凝固。霍震霆的手悬在半空,最终缓缓放下。两人之间第一次出现了尴尬的沉默。
阮小绵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父母的墓碑,将带来的白菊轻轻放下。他跪在墓前,手指抚过冰凉的碑石,眼泪无声滑落。十年了,他终于知道了父母死亡的真相,却被告知这还不是全部...
"爸,妈..."阮小绵小声呢喃,"我来看你们了..."
话未说完,喉咙已经哽住。身後传来脚步声,霍震霆默默跪在他身旁,将祭品一一摆好。香烛点燃,青烟袅袅升起,模糊了阮小绵的视线。
祭拜结束後,霍震霆接了个电话,脸色更加阴沉。阮小绵隐约听到"没找到"丶"监控死角"之类的词,知道那束神秘白玫瑰的来历依然成谜。
回程的车里,气氛比来时沉闷许多。阮小绵望着窗外发呆,霍震霆则一直盯着手机,时不时发出简短的指令。两人之间的沉默像一堵无形的墙,将原本亲密的关系隔开。
"我想去父母的老宅看看。"车子驶入市区时,阮小绵突然开口。
霍震霆转头看他,眉头微蹙:"太危险。"
"那是我家。"阮小绵直视霍震霆的眼睛,声音比平时坚定,"我有权知道全部真相。"
霍震霆的眼神变得复杂,沉默了片刻:"改天我陪你去。"
"就今天。"阮小绵异常坚持,"如果您忙,我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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